改个名就逍遥自在的人。
如果陈巴关系够硬,那么真名暴露后就不该这么怕。
除非他怕的不是判刑,也不是怕没人捞他。
而是怕得罪人。
之前不怕,提到饭盒之后才怕。
陈巴怕的人是谁昭然若揭了。
简若沉轻声道,“陆堑如果知道饭盒的来历被你走漏,他一定会弄死你。原来如此,你在怕这个。”
知道了嫌疑人怕什么,审讯就很好做了。
利用恐惧,对症下药。
简若沉道:“你憋着饭盒的来历有什么用?陆堑又不会感激你。陈巴,你知道江永言吧?”
陈巴骤然抬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
江永言,一直是江家干脏活最多的人。
是给陆堑带来利益最多的牵头客。
陆堑通过江永言,认识了不少商界名流。
简若沉表情讶然,很惊奇似的,“你真以为江鸣山一个人能杀得了江永言?江家不过是个港商,他们虽然有钱,但是道上无人,而江永言可是在拘留所被枪杀的。”
他加重了拘留所三个字,一字一顿道,“拘留所,你也会去,陆堑想要弄死你,轻而易举。”
陈巴惊恐地发抖,“不不不,他不会。”
“会不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简若沉笑了声,“你要是不说,就得和江永言一样。拘留所安保一般,陆堑再雇个人枪杀你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了也是死!”陈巴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说了也是死,有什么区别!你们直接枪毙我好了!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简若沉往后仰了仰,避开飞溅的唾沫,半真半假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要知道,香江虽然有死刑,但是执行时间很长的,说不定拖着拖着就不执行了。”
“江鸣山不是还没被枪毙吗,判决下来都一个月了吧。”
都等烦了。
陈巴想到这一点,立刻动摇了。
是的,香江的死刑有点儿名存实亡的意思。
他供认罪名之后,被移入法院看守所,只要挨过判决就行,监狱里没有陆堑的人,他很安全。
只要不被陆堑弄死,那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简若沉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他已经看过很多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算了。”
“饭盒是从哪里来的?”
陈巴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几经挣扎,艰难开口,“从西九龙……深水埗,大上托石矿场后面的新地村……”
陈巴陡然丧气了,浑身软倒下来,像一团烂肉。
他没得选。
背叛陆堑,才有一线生机。
“新地村北面,有个文具厂,表面是文具厂,其实里面是饭盒工厂,我和老板认识……”
他还想再说,简若沉和关应钧却没心思听了。
审犯人什么时候都行。
工厂的人跑了,他们还怎么顺藤摸瓜找到制毒点!
快快快!
关应钧起身,飞快地冲出审讯室,对着目瞪口呆的组员们道:“abc前三组集合出警,一分钟的时间整理行装,快!”
那可是和陆堑制毒点挂钩的工厂!整个西九龙重案组都在留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