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轩:“什么问题?”
简若沉道:“录像带的源头和录刑场录像的势力不一致。”
“为什么这么说?”刘司正心里跟有猫挠似的,抓心挠肝。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头绪,但细想,又半点猜不透。
关应钧见组员的心思定了,便道:“录像的人如果一早就知道录像带会被流传出去,那么他何必等到简若沉看过再灭口?”
简若沉接道:“是啊,陆堑半个月前就死了,录像带早就录好。如果指使军装警录像的人和把录像带给我的人是同一个。那他完全可以把灭口这件事做得更神不知鬼不觉。”
张星宗恍然,“有道理。如果是同一个人,他完全可以在你没看录像带的时候灭口啊。”
那时候a组全员休假,这个案子甚至到不了a组的手上。
刘司正和霍明轩嘴巴微张,连连点头,“按照这个逻辑,我们已经看过录像带的消息,就是‘给’我们录像带的人透露给‘录’录像带的人了!”
周密又恶毒。
如果a组里没有定海神针,那么多年经营起来的信任甚至会因为这次的时间,埋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再想修复就很难了。
其心可诛!
关应钧道:“查出指使朴永升录像的人,才有可能找到在背后算计一切的人。”
他伸手,“邻居的走访口供录完了吗?给我看一下。”
“好了,好了。”刘司正匆匆忙忙用衣袖把被细雨打湿的蓝色文件夹擦了擦,递给关应钧。
刚才如埋下隐针一般,令人不适的隔阂感顿时散得一干二净。
张星宗、刘司正和霍明轩等人对视一眼,纷纷脊背一松。
趁着关应钧和简若沉看文件的功夫,走到一边小声聊天。
张星宗:“天……你们都不知道,我说完那句话,简顾问和关sir一起看过来的眼神……我都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刘司正抿唇,“幸亏你没藏着掖着,说出口了。”
“是啊……”霍明轩感叹道,“有些问题不说,隐患就埋下来了……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关sir变了很多?”
“是有点。”刘司正感慨道。
“哪里变了?”张星宗拿了张纸,掏着擦后背的汗,看起来像一只在猴山上抓耳挠腮的猕猴,“还是凶。”
刘司正:“……已经很好了。这要是以前,关sir看见队里出了这种情况,绝对要就地解散,自己一个人查案了。”
简顾问没来之前,他们a组虽然办公时配合默契,但私下里却没什么交流。
简若沉来了之后。
一起喝了下午茶,一起抢了z组的案子发了财,又一起拆了炸弹,办了多年未曾有进展的案子。
如今才小半年,关系却突飞猛进,真的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要是没有简若沉,幕后之人的“离间计”说不定就真的成功了。
刘司正锤了张星宗肩膀一拳,勾住他的肩膀,“小财神是有点邪门哈。”
张星宗把擦过汗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丢,低声开着玩笑:“你怎么能用邪门这种词,实在不敬,我劝你再放尊重点。”
边上。
简若沉和关应钧看完了走访口供。
没什么特别有用的。
但有三四个人都提到了朴永升和廖敏正在为小儿子的小学名额发愁。
朴永升的录像动机差不多板上钉钉。
消防署的杨宁宇缓步走过来,那件军绿色衬衫已经湿透。
他扯出衣摆拧了下水,哑声道:“关sir,现在火是灭了,但是不确定里面的情况,煤气爆炸比较危险,一旦有火星,就有可能产生二次爆炸。我建议你们明天再去现场搜证。我这边申请军装警巡逻戒严,确保现场完整。”
关应钧朝着半塌的大楼看了眼,点头道:“好的。”
他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抽出来递过去,“辛苦,那我明天早上八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