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至极地盯着主管,“我弟弟吃的药, 任何陌生人都不能经手。”
主管不依不饶, “我需要看一看, 不一定要碰。”
他们这里的药片都是透明小密封袋装的,上面贴上标签和用量, 一目了然。
“您倒出来给我看一眼就好,这是我们的规定,请您不要让我难做。”
关应钧冷笑一声, 伸腿勾住轮椅往身侧一拉,接着敞开纸袋的袋口, 将里面的东西倒到椅面上。
透明的方形塑料袋和一张纸掉在椅子上,散落开来。
主管抓起那张纸。
简若沉微微闭眼, 掌心渗出细汗。
他余光飞过去, 发现那张纸很薄,普普通通一张, 并未叠成方形,不是刚才摸到的手感。
应该只是一张手写处方。
果然, 主管惊疑不定地翻到背面看了眼,怎么是张正常的处方?
他又垂头看向轮椅上散落的东西。
竟真的全是药片
什么猫腻都没有!
简若沉捏紧的拳头放松了,夏风吹过来,将濡湿的掌心吹得冰凉。
关应钧又将纸袋倒了倒,接着将大敞的口对准主管,“看清楚了吗?”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是不是都是普通药品?”
简若沉看了眼纸袋,转瞬间明白了关应钧藏东西的手法。
应该是有两个牛皮纸袋套在一起,而先前摸到的证据,藏在两个牛皮纸袋的夹层里。
表演的时候到了。
简若沉眼睛一眨,不满道:“我看你们根本不需要捐款。”
主管视线阴沉,想将处方递回,关应钧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接。
他弯腰把散落在轮椅上的塑料药片袋又捡回牛皮纸袋。
佩妮丝看着剑拔弩张的大人们。
她吓坏了。
没人注意她,也没人带她去换衣服,淋湿的裙子还断断续续滴着水,明明是夏天,小姑娘却冻得瑟瑟发抖。
简若沉本想掉头就走。
但这个教会经营的福利组织太过奇怪。
他们一走,教会没占到好处,佩妮丝他们或许会被迁怒,甚至在得不到照顾的情况下被迫接受盘问。
总不能让孩子们受他们牵连。
简若沉冷笑一声,低声骂道:“荒谬。”
围过来的修士们脸上火辣辣的。
无措和懊恼一下子爬上心头,甚至有人握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在心里暗暗责怪起主管。
那样咄咄逼人干什么?
害得他们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