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关应钧一起挑的,喜欢吗?”
“喜欢。”简若沉捧着花笑,下颚抵在一簇簇开满的小绣球上,花团锦簇着,格外漂亮。
罗彬文背过身,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好了回家,关先生做了一道卤水黄牛肉,他最近在练厨艺。”
简若沉“哦”了声,打开后座车门,拿手肘怼关应钧腰,让他坐里面,自己坐另外一边。
关应钧手长脚长,坐进去时格外不方便,但他还是坐得毫无怨言。
等坐稳,简若沉又戳他,问:“我要吃的不是辣炒黄牛肉吗?”
关应钧侧头,视线在简若沉身上肆意打量,看到他水润的藕色嘴唇时低低笑了一声,“你最近不好吃辣。”
“怎么不好——”简若沉的声音戛然而止,哑了。
他盯着关应钧,慢慢往门边挪了挪,一抬头,却见前侧的挡板已经锁死了。
关应钧一把拢住简若沉的腰,单手把人拢到身边,他侧头亲了一下心上人的发顶,“你怎么想我的?”
简若沉耳朵一下子红了。
他想的次数不多,但确实也实实在在想过。
血气方刚的男人,还能怎么想?
“晚上吃完晚饭,想给我看一看。”关应钧那食指,擦了一下简若沉额角的汗珠。
他盯着指节看了一会儿,随后在简若沉震撼的目光中伸出舌尖,将那颗汗珠卷到嘴里去了。
真是大事不妙。
简若沉紧了紧拿着捧花的手,急急转移话题,“九、九哥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抓到他了吗?”
“我封闭训练这么久,内地那边有没有新消息,立法……立法会那边有什么要求吗?什么时候拟定法案?”
“还有……唔!”
嘴巴被堵住,简若沉瞳孔剧烈收缩一瞬,紧接着,呼吸被强势卷走。
快一年没接吻,他几乎要忘了怎么亲,很快便溃不成军。
我也这么想的
简若沉抵着关应钧的肩膀, 推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人一把惯到车壁上撞出声响,惊动前座的保镖、司机和罗叔。
他只能轻轻抵着, 人又往后躲, 抬眼看着关应钧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像天生会说话似的,关应钧简直要在波光潋滟里溺死了,“好了。”
他停下吻,听着简若沉压在喉咙里的喘息,抬手去擦简若沉的嘴唇, “不亲你了。”
简若沉被他擦得嘶了一口气,用手背挡着, 耳尖烫得好像用热水浇过。
关应钧抬手越过他, 按下车窗, 凉风灌进车内,吹散了旖旎的气味。
简若沉都不敢看他, 侧头往车窗外打量,看着来往的车流,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不该身在此处的恍惚感, 关应钧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9个月警校生活所带来的秩序感, 将人拉入烟火气里。
香江好像变了一点样子。
有几处街道明显重修了,老旧的洋灰地不知何时被铲除, 一些旧楼铺子被拆了, 拓宽了道路,改了双向双行道。
车来车往, 轮胎摩擦在崭新的沥青马路上,再没有车辆会为了买一块旧铺子的港式炊饼停驻, 香江马路上的烟火气,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聚集到商业街,拥进老街的小巷之中。
时代在变了。
变得逐渐令人熟悉。
简若沉靠在车窗边吹风,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气。
关应钧以为自己亲过了,问:“怎么了?”
“你说香江的霓虹灯会消失吗?”简若沉回头问。
关应钧一愣。
他想到简若沉的来历,想到简若沉说这句话时略带失落的语气,低笑了声,“既然你这么问,就说明一定会消失了。”
简若沉定定地看着他。
关应钧的脑子是真的好,灵光得要命。
聪明到了性感的程度。
他想了想自己会喜欢关应钧的原因,除了脸和身材,就属这颗脑子最迷人了。
他想着,一只手卡在车窗边的拉条上,支撑起下颚,歪着头冲关应钧伸手。
车座宽大,他一时碰不到,又不怎么想动,便掌心偏着招了一下,关应钧盯着简若沉看了一会儿,轻呼出一口气,偏头过去靠了一下滚烫的掌心。
简若沉就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刚想说点什么,前座的挡板忽然发出解锁的声音,他立刻就想抽手。
指尖还未挪开,手指就被关应钧一把捉住,他盯着简若沉忽然变红的面颊,翻开掌心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