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原本以为简若沉是想把他晾一天,等第二天时再回。
但现在都快第八天了……还是没等到任何回音。
张星宗的表情在关应钧的沉默中逐渐扭曲,他伸着脖子问:“难道你们那天吵架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这都几天了,七天了吧?”
关应钧:“嗯。”
张星宗不知道这个“嗯”说的是没有吵架还是没有联系,见关应钧神色不悦,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关应钧抬眸扫过去一眼。
张星宗把后退的半步又挪了回去,端端正正道:“关sir,我觉得简若沉应该不会生这么久的气。”
他在裤兜里掏吧掏吧,掏出来一张皱巴巴近乎包浆的门票,“您看,李长玉老师在香江大学连开了三回讲座,我抽空去看了一场三天前的。”
“简若沉是李老师的助教呢。逢人就笑,可和善了,我们打了招呼,他还请我吃了一种叫车厘子的樱桃。”
哪像您啊,天天板着脸。
后半句张星宗很有眼色地憋住了,没说。
他压低声音道:“再说了,那嫌疑人我们都磨了一周了也不开口,要不然咱们给李老师打个电话?您和简若沉要是有什么误会,也好借此机会说说清楚。”
要是没有误会,那就低头服个软嘛,这有什么难?
那可是能送业绩来的财神爷啊!
您知道现在bcdefg之类的组别有多眼馋这个财神爷吗?
有钱、演技好、还是李长玉学生,不管是挖来做顾问还是做线人都前途无量!
关应钧顶着直勾勾的视线拿出手机,给李长玉打了电话,“喂?李叔。”
“嗯?什么事?”
李长玉正在改简若沉刚写完的考卷。
他拿着手机不方便改卷子,就开了免提放在桌上,一边改一边和关应钧说话。
关应钧道:“深水埗巡警抛尸案的嫌疑人不开口,我想请您来看一下。”
李长玉的红笔刷刷刷画着勾,“没空,我不是把小沉给你了?他那审讯技术都不用我教,你不够用?”
简若沉正抱着抱枕,坐在李长玉会客区的沙发上看书,脸被空调吹得绯红,听了这话,头也没抬。
李长玉扫过一眼,心里了然,挑眉问:“关应钧,我上次没去,你欺负人了?”
简若沉在心里轻哼了一声,竖起耳朵听。
关应钧在电话另一边沉默半晌,避开这个问题,干涩道:“他不回我消息。”
“嚯。”李长玉对简若沉道,“小沉来,关sir找你。”
关应钧有些紧张地摩挲了一下听筒。
简若沉对着摆在桌上的手机问:“关督察有何贵干?”
关应钧一听这声“关督察”就知道要遭。
简若沉不生气的时候,叫的都是关sir。
他斟酌道:“那天我——”
话才开头,简若沉就打断道:“你是为了让我去审深水埗巡警抛尸案的嫌疑人,才打电话来的?”
关应钧愣了一下,也就一秒不到。
再想开口时,简若沉吧嗒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响起一阵忙音。
嘟嘟嘟——
关应钧看了一眼手机,三秒后又打了一个,刚接通,还没说话,重案a组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人。
他气喘吁吁道:“关sir,江永言在深水埗警署拘留所放风时被枪杀!”
做正事前要道歉
关应钧把举在面颊边的手机拿下来,脸色阴翳,“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四点半……”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西九龙总区警署内压了不少受益者是江家的悬案。这些悬而未决又缺乏证据的案件,大多只差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证。
江永言身份特殊,不仅是江总的特助,还是江家的管家,知道的秘密只多不少。
对西九龙总区警署来说至关重要。
他们本想等检方解决“冯佳敏案”,得知江永言刑期之后,再去监狱面审。
没想到却等来了江永言的死讯。
张星宗挠头,“现在怎么办?”
“先解决手上的案子,深水埗那边我下班后去一趟。傅一围那边我摸不出来,你们也去探探试试,我先……”关应钧顿了顿,想起还在跟简若沉打电话,顿时心中一紧。
他刚刚才愣一秒,简若沉都把电话挂了。
现在停了少说一分钟……
关应钧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有三个跳跃的小字。
通话中…
他不动声色松了口气,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抱歉,刚刚有工作。”
简若沉嗯了声,“听到了,手机收音不错,正事要紧。”
李长玉已经批完了卷子,揣手在边上看热闹。
关应钧从小就喜欢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