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暴雨限制了视线,树冠在狂风之中摇摆晃动着,仿若绿色的怒海狂涛。
关应钧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配枪,绕着黑色的萨博95走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狙击点之后才打开车门。
他看了一会儿,站直了,一手对着丰田挥了挥,示意安全。
刘司正当即趴在后座,掏出两把伞,分了一个给简若沉,两人撑着伞下车,顶风往关sir那边走。
这伞质量一般,被风吹得歪七扭八,连带着把简若沉和刘司正也吹得步履蹒跚。
关应钧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把黑伞撑过去,“我们撑一把。”
简若沉就把伞收了,抓在手里,“张sir没事吧?”
“还有呼吸。脖子上扎了一针,针管还在,估计是麻醉枪一类的东西。具体情况还要等化验过后再说。”关应钧侧身道,“刘司正,你拿物证袋取证。”
“什么?”刘司正没听清,一张嘴,灌了一口雨水。
他在狂风里步履蹒跚,伞骨弯折,眼睛都被雨打得睁不开了,像一多被摧折的娇花。
关应钧:……
简若沉:“……我来吧,你手套和物证袋呢?”
“右边衣兜里。”关应钧侧身。
简若沉伸手去掏。
这兜里还和半年前一样,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掏起来有种琳琅满目的错觉。
黑色的萨博95之内,张星宗的手里死死握着对讲机,手指还摁在接听上,边上放着一个循环播放录音的小录音机。
那段声音估计是在车外录制的,不太清晰,雨声很大,可惜这种对讲机本就有杂音,削弱了雨声的嘈杂感,所以关应钧才在第二次询问的时候才听出不对劲。
简若沉摸出手套戴上,又取了两个物证袋,将张星宗和毕婠婠脖颈上插着的针管拔出来,动作流畅,又快又准。
他把物证袋提在手里,心情有些复杂。
奥利维·康纳特·基思身上的猫腻真不少,竟然随身带着能放倒人的药。
而且……毕婠婠和张星宗都很警惕,怎么可能在盯梢时降下车窗,给人可乘之机?
关应钧转头对刘司正道:“你开车,带毕婠婠和张星宗去医院,把针管交给鉴证科化验并说明情况,再看看录音机和针管上有没有指纹。我们去医院里面探一探。”
“yes sir。”刘司正觉得这么大的雨,撑伞根本没用。
他索性收了伞,把驾驶座的毕婠婠横抱起来,放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
简若沉把物证袋放在油表盘前面的空位上,“路上小心。”
刘司正点点头,绝尘而去。
简若沉给保镖发了个消息说明情况,又把手伸进关应钧的衣兜,掏出里面折起的渔夫帽抖开,戴上后又将头发塞进去,两人并肩往教会医院里面走。
这里虽然偏僻,但绿化设施却不错,暴雨打着花园里的风信子,看上去晶莹剔透,水晶似的,十分漂亮。
走进医院,先入目的是一个红色的十字。
一个穿着黑色修士服的男人坐在边山,表情肃穆又警惕,“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简若沉扫了一眼访客名录,没在上面看到康纳特的名字。
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康纳特的笔记很特殊。他在写英文的时候,会在圆弧字母的脑袋上画一个小圈。
访客名录最后一个人名就有这样的特征,康纳特应该用了假名。
简若沉对着修士笑笑,谎话张口就来,“我哥哥说,20年前我是在这家教会医院出生的,当时我差点就要死了,是这里的修女救了我。”
他好奇又感动似的,“我一直想要来这里看一看,或许这里还有需要我帮助的人呢?”
关应钧若有所思。
这出戏里的哥哥是谁?
简若沉伸手挽住关应钧的手腕,仰头道:“我身体不好,不常出门,求了哥哥很久他才肯带我来。对不对?哥哥?”
关应钧背着手攥了攥手指,低低应了一声,浑身火热。
修士脸上的警惕少了些,“但是我们需要预约……”
简若沉惊讶:“捐款也需要预约?”
修士:……那倒不要。
是他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