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钧目光落在他被热得泛红的面颊和明亮澄澈的眸子上,唇角弯了下,“你挺适合当。”
简若沉:……
勒处长知道你这么想吗?
他嘟囔:“万一你当上一哥呢?你舅舅都已经是了,人脉什么的也都给你继承,多好。”
关应钧笑了声,缓缓摇了下头。
比起当一哥操心全香江的治安,他更想做一把最好用的刀。
不需要什么人情世故,简若沉觉得好用就行。
“什么人脉能比得上你现在搭上的线?”关应钧拿起放在窗口的烟灰缸,指尖戳进去,抹了一把里面的灰。
“纸灰,灰色碳化,很像草木灰的情状,应该是250g左右的信纸,这个。”他顿了顿,拿起没能烧完的一脚,是个红色的双线条纸角,边上还有拓印封边,封边的字印是简体的小字,“大陆的信纸。”
他说着,掏出打火机把漏网之鱼烧干净,“以后竖着烧,团起来烧不干净的。”
夏风吹过来,灰色的纸灰飘摇着卷到窗外,璀璨的阳光落在窗棂。
简若沉拿了湿纸巾,垂着头,将关应钧的手翻来覆去,连指缝都弄干净了。
关应钧垂眸看着,脖颈不自觉绷紧了。
“最后的证据也消灭了。”简若沉轻声道。
他心脏跳得厉害。
关sir当面推理的次数不是很多,但每一次都……笃定又坚毅。
好像从没错过似的。
简若沉抓着他的手哼笑打趣:“怎么样,我作案,你毁灭证据,我们是共犯?”
你那钱,是一分没花了啊!
关应钧反手将简若沉的手抓在掌心, 轻轻捏了捏,眸子敛着,没有接话, 有些出神。
简若沉这张嘴实在有点太甜了。
撩拨人心的手段果然高明。
关应钧双手一合, 将简若沉的手抵在掌心搓了搓。
粗粝的掌心磨着手心,惹得人有些痒。
简若沉耳尖发热,被搓得笑了声,“你怎么不说话。”
“不好说。”关应钧放开手,抬眸看向落了一抹红的耳尖,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回家再说。”
简若沉怔了怔, 回头扫了眼。
本来a组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忙, 进进出出复核文件, 办公室里人不多,停留时间也不长, 没人注意这边。
但或许是时间差不多了,a组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在他和关应钧面对着窗户, 背对着办公室,就算有人抬头, 也只能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看不到什么。
简若沉缓缓把手抽出来, 往侧面挪了一步, “我去做一下香江大学减肥药的书面文件。”
关应钧:“去吧。”
暑假。
香江大学的校园里空无一人。
减肥药自然也没了流通的环境,想要真正抓住香江大学校园内贩卖苯甲吗啉减肥药的组织, 还得等到开学。
简若沉做完了材料,又将张星宗复核过的审讯文件看了一遍, 签字摁下手印。
等到了日头西斜,a组这边负责的部分才完成了一半,其余组更有些哀声整天。
“这奥利维·基思怎么会收藏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害得我们比对证物好艰难啊!”
“就是啊……光鳄鱼皮表带的手表就有十几个,谁知道受害者身前戴的是哪一个呢?”
“a组负责的冯野和狄秋河都做完了吗?我刚才路过,看到他们都准备下班了!”
“人家有简若沉啊走访起来比我们顺得多呢,听说渔村的人还给a组送了谢礼。真羡慕喔,我们e组负责的这个受害者,全家搬到新界。好远的啊……”
“算了,慢慢搞吧。”陈近才叹息道。
简若沉潦草收了收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提包走人。
才拎起来,关应钧就道:“等等,今天下午,渔村那边的居民送了些鱼丸和炸鱼皮过来,分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