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一哥坐在阴凉处,胸前6个勋章在阳光下反光, 闪闪夺目。
一哥身边还围着cid总警司、cib总警司、军械法证科总警司等。
一眼望过去, 竟然只能看到警司们胸前星星点点反着光的勋章,其中关应钧左胸绑了5个, 似有所觉地往上看了一眼。
龚睿明蹬蹬蹬后退三步,一下子紧张得腿软, “好、好多大佬。”
他想到他们一会儿要在这些大佬面前和其他班的学警们一起踢步操护旗升旗,接受检阅,就虚得发慌。
还来不及说什么,集合铃就响了,简若沉一手将头发往后捋,顺势将警帽一扣,拍拍龚睿明肩膀道:“走了。”
他也紧张,也兴奋激动,但真到了楼下,端起礼宾枪的那一刻却出奇的冷静。
老金店杀劫匪的时候他都没怕过,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小小的毕业仪式?
香江,6月的阳光已经很毒了,洒下来,照在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由内而外的热。
关应钧级别够高,他坐在第一排,眼神死死锁住了第一方队里打头的人。
简若沉长大也长高了,身板挺得笔直,警帽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反射下显现出一抹澄金的色彩。
他面上毫无笑意,端正极了,学警的方队里,只有他的胸口别着4枚荧光闪闪的勋章,比边上军械法证科总警司别的还要多。
整整6个月的思念,犹如实质一般叫人浑身发烫。
关应钧眼里,只剩下了简若沉。
其他人,其他色彩似乎就这么远去了,他只能看到简若沉走到自己面前,定住,然后敬礼。
负责升旗的学警上前,所有警员起立时,关应钧还牢牢盯着简若沉。
简若沉好似有点太热了,双颊升起潮红,两瓣藕色的嘴唇开合,好似唱了英国国歌。
但脖颈却没有发力,喉结也没有动,关应钧知道他没有唱。
简若沉绝不会唱殖民者的国歌,他的信仰坚如磐石,让人心折。
升完旗,勒金文上台讲话。
他身着白色短袖警服,站在高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听见勒金文威严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
“学警们、教官们。在嘉木繁荫的六月,我们隆重举行毕业典礼,共同见证69名警察完成了他们的学业……过去几年中,香江经历过多起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事件,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撺掇他人犯罪,危害民众安全。”
“在香江治安面对巨大威胁时,你们仍然坚定地选择成为一名警察,已经充分展现了你们的社会担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
“……愿诸位毕业生明辨是非,心存正义,智勇双全。用智慧和勇气去承担你们的责任。”
“祝各位前程似锦。”
简若沉抬手鼓掌,他看向勒金文,敏锐地察觉到勒金文竟看着他眨了眨眼。
一副俏皮老叔的样子。
简若沉站了这么一会儿,面颊和脊背就湿透了,他抿着嘴唇,压下了唇边的笑意。
会操老师在上面主持,宣读优秀毕业生代表名单。
一个班一个,这届警校总共四个班,其中一个是女警班。
他念完,朗声道:“下面请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
简若沉在掌声中一步步踩上高台。
他看向写好的致辞,胸膛中涌现出一股炙热澎湃的感情。
他讲话时有些耳鸣,只觉得很热,太阳在眼前形成一抹白色的光晕,这些已经写就的文字太含蓄,太保守,太规矩,似乎不足以倾诉内心的展望。
简若沉内心百般激昂,但语调却平稳,“……我代表所有毕业生宣誓:忠于法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服务人民、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
“愿我们坚守本心,砥砺前行、”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有点儿形式主义。
但是简若沉说,格外令人信服。
因为他过去三年多就是这么做的,那四枚足以当做证据的勋章就在他胸前闪闪发光。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说出这句话了。
龚睿明在下面看着,热血沸腾,恨不得明天就冲去香江皇家警署大干一场。
好多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