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常怀远带来的牙军围杀歼灭。
“爷爷纵横沙场的时候,你这无耻小儿还在喝奶!今日不将你这叛贼五马分尸,我常怀远枉为大丈夫!”
双目血红的常怀远话还只说到一半,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突进到了张桂面前数十丈的范围。
张桂心头一震,瞳孔一缩,他感受到了常怀远身上的浓烈杀气,也明白了对方这是没打算远程交手,而是要近身搏杀不死不休!
出来迎战只是应付差事,张桂哪肯跟常怀远以命相搏?
他一面快速抽身后退,一面符刀连劈带斩,轰出无数刀气匹练,在夜空下组成了一道密集真气网,想要阻止常怀远靠近。
常怀远不退反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挥动符刀拼着被刀气划出数道伤口,硬是在瞬息之间冲破刀网,追上了张桂!
看着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常怀远,发狂的野兽一般冲到身前,张桂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对方这是下了不惜一切代价,乃至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也要杀他的决心!
面对常怀远完全舍弃放弃,狂风骤雨般的猛攻,张桂施展身法左冲右突,连连挥动符刀格挡,应付得心惊肉跳、捉襟见肘。
“常怀远!你我都是王极境,一方大人物,都是为了荣华富贵,何苦这般拼命?你就算杀了我,若是没于阵中,那不也什么都没了?”
张桂不敢不也想跟常怀远搏命,明明对方攻击中有缝隙,也完全不曾尝试反击,害怕这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御,同时还不忘苦苦相劝。
“狗屎!你这直娘贼,怎敢把我跟你混为一谈?!今日不杀你,我常怀远还有何尊严可言,还做个屁的人!”
常怀远勃然大怒,进攻愈发有力。
无论对方怎么闪转腾挪,他总是在第一时间追上,一刀接一刀直取对方要害,浑然不顾自己会不会被对方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张桂作战是为了保全富贵,常怀远却是因为张桂等将士的背叛,落入了人人嘲笑、颜面无存的境地,这次来是为了诛杀叛徒找回尊严。
两者的心气战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彼此修为境界虽然相同,但常怀远毕竟是节度使,张桂之前不过是他的部将而已,前者的实力怎么会不强于后者?
纵然突进的过程中受了伤,但此刻忘我奋战,常怀远把张桂死死压制在下风不说,还很快就逮到机会,一刀劈中了心神不属的张桂。
“疯了,疯了!”张桂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肩连忙后退,眼中的惊恐之色已是掩盖不住。
眼看着常怀远嘶吼着扑上来,他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一件事:今夜他真的很可能被常怀远杀掉。
他最多能跟对方同归于尽。
若是不肯同归于尽,按照对方这种疯子般的打法,那他便只能一直被压着打,很快就会遍体鳞伤,直至被对方彻底压死。
不长的时间内,张桂又连中三刀,其中一刀差些切开他的脖子!
虽然他也给了常怀远两刀,但对方就像没有知觉一般,攻势没有半分减弱,狼一般的双眼冒出了绿光,好似下一刻就会咬住的他的咽喉,跟他一起死在这里。
“常老贼,算你狠!”
生死一线,哪里还能顾及其它,张桂拼尽全力斩出一刀,转身就走!
常怀远眼前一亮,他等得就是这一刻!近身搏杀,那是想走就能安然脱身的吗?
张桂要是聪明,早早就撤或许还能走,撑到现在受伤不轻,心神大乱动作不稳,已然处处都是破绽!
咬牙避过要害,硬接了张桂这一刀,常怀远调动所有修为之力,对着张桂后背狠狠挥刀,斩出一道百丈刀芒!
犹如被石子击中的落叶,被刀芒斩在后背的张桂,一下子改变了奔走方向,身不由己的从半空坠落下去!
常怀远抓住机会追上去,符刀连连劈斩,将身受重伤还未完全调整好身影,仓促举刀格挡的张桂,给砍成了血葫芦。
先是手腕飞起,继而是臂膀飞起,再后是不知哪里的肉块飞起,很快脚后跟也跟着飞起来只不过是眨眼间,惨叫连连的张桂就被常怀远完全肢解,当场剁成了无数零碎!
抓过双目瞪圆、五官扭曲,脸上残留着浓烈惊恐之色的张桂的脑袋,常怀远向脚下激战正酣、混乱不已的叛军大营长啸一声:
“张桂人头在此,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惊愕抬头的叛军将士,望着高居半空、浑身浴血的常怀远,与他手中那颗血淋淋的死人头,无不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第七七一章 初战告捷
常怀远长啸后的那句话,不仅传遍了城外军营,也让正在城中奋战的反抗军与吴军将士基本听了个清清楚楚。
范子清的错愕之情丝毫不让于吴廷弼。
“常怀远这鸟厮,竟然这么快就阵斩了大营主将?”范子清不能不深感疑惑,手下动作都因此轻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