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账都记载了赵晋头上。
他咬牙切齿地叮嘱众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今日的奇耻大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不能快意恩仇,那跟做一条狗有什么区别?待我们将今日所受之辱禀明王上,王上必定为我们出此恶气!”
众人无不一脸愤然地重重点头称是。
吴军虽然没有战胜晋军的把握,杨延广也不能拿赵宁、黄远岱怎么样,但是派遣几名高手朝反抗军小股兵马下黑手泄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这时,城中有快马奔驰而来,眨眼靠近。
“杨大人,殿下遣在下送各位回徐州,顺便见一见吴王。殿下说了,若是吴王有议和诚意,我们未尝不能考虑给你们一个机会。”黄远岱在马背上拱手,没有丝毫下马的意思。
杨禄丞的一张脸立即涨成了茄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赵宁愿意和谈,吴国求之不得,而且还派了黄远岱过去,份量十足,他这一趟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圆满。只是,这样的结果却是以他被打了两百军棍,受尽屈辱换来的,对他个人而言当真赚了吗?
杨禄丞不知道他有没有赚。
他只确认一件事:他这趟打恐怕是白挨了。为了议和大局,估计杨延广不会为他们出气。
“先生此时还敢去徐州,就不怕会见到我大军中的军棍吗?!”杨禄丞实在是气不过,色厉内荏地威胁。
黄远岱呵呵一笑,拍马直接走到了杨禄丞等人前面:“见到了便见到了,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那些军棍还会落在在下身上?”
杨禄丞:“”
众吴国修行者恨得牙关都要咬碎,眼下却拿黄远岱毫无办法。
事实证明,他们不仅现在毫无办法,到了徐州也没有办法。
黄远岱这个中原晋军头号军师,赵宁最为信任倚重的左膀右臂亲自到了徐州,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和谈诚意,杨延广立即让太傅王载带人迎接,礼数很是周到。
他脑子给驴提了才会对黄远岱动粗。
敢不给赵宁面子?眼下他有这个资格吗?除非他不想要吴军安然南撤,不想要吴国的江山社稷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杨氏大业,你权且忍耐一番。你放心就是,只要大军安然南撤,今日你所受之辱,不出三两年,我必能为你百倍地向赵宁讨回来!”
这是杨延广以族长的身份,亲口劝慰杨禄丞的话。
杨禄丞低头表示理解,离开吴王行宫回到自己的宅邸,便紧闭大门不见任何人。事后听说,当夜宅子里抬出了好几具下人的尸体。
当然,黄远岱虽然带着何谈的“诚意”到了徐州,杨延广也以礼相待了,但这并不代表真到了谈条件的时候,吴国就会唯唯诺诺。事实恰好相反,王载在跟黄远岱正式会晤之时,态度硬气得很。
双方为了一点不那么紧要的条件,都会扯上大半天的皮。
杨延广的算盘很明确,议和能成自然最好不过,议和不能成也不要紧——只要能为吴国大军争取到行动时间即可。
黄远岱也是为了拖时间,故而还是一口咬定吴国必须是投降,双方绝非平等议和;吴王可以不到燕平去请罪,但三军将士得卸甲。
“军械物资都得带上,军粮也不能丢弃!
“这回我们劳师出征,没捞着多少实际好处,反倒是粮饷军械耗费无数,将士死伤惨重,国力耗损巨大。
“回去之后仅仅是抚恤将士一项,就得是巨额钱财,国库压力非常之大。要是再丢了这些东西,来日置办起来不知还要花出去多少银子,这会极大拖延我们二度北进中原的时机!”
黄远岱跟王载扯皮的时候,杨延广亲自统领大军南撤之事,面对杨德明这位实际主持撤军行动的统帅,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