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两帮人马霎时出现,无情而又残酷的宣告了,亳州之事已跟他张京再无任何关系。
他张京的战斗结束了。
更准确地说,是他张京这个人结束了。
张京眼帘颓然耷拉下来,脸上浮现出浓重的暮气,刚刚还旺盛豪烈的精气神,在刹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
五千上下的反抗军精骑悍然入城,对他这个昔日的、如今的亳州之主视若无睹。
非只如此,他们还在冲入街巷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喝令看到的所有将士——无论吴军还是张京部曲——立即放下兵器就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一举一动间仿佛他们才是亳州掌控者。
城外,反抗军精骑主力冲到了吴军近前,双方即将爆发大战——吴军步骑在行进途中仓促应敌,面对有重骑打头阵的反抗军精骑,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事实无可辩驳:晋军的确掌握住了亳州局势!
亳州城,这座张京刚刚奋战而得的自家城池,兀一落入他的手中便已不再属于他。
这中原四镇之地,这天下锦绣所在,到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属于他张京呢?怕是连自己的性命,很快都不属于他了。
张京没再去关注头顶蓄势待发的王极境高手,也不再为城内城外正在大战、即将大战晋军与吴军徒劳分神,他带着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义子落到城头,跟同样在最后一刻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郭淮,于布满尸体、血火处处的城头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