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安然出门的那一刻,郝云彻底信了赵宁朝廷上官的身份,这让他激动万分,高兴得很想手舞足蹈。
回去找到李虎,把对方拉到一个僻静安全角落,他眉飞色舞地道:
“指挥老李,朝廷实在是太厉害了,神教大军的上师竟然是我们的人,有对方提供帮助,我们这回的差事一定能够成功!”
李虎顿时眉头大皱,神色肃杀,警惕的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揪住郝云的衣领,急促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我们的人?谁是我们的人?!”
郝云没想到李虎会是这种反应,一瞬间的愣神后,心脏差些从嗓子眼跳出来,浑身发寒如坠冰窟,恐惧得颤抖不已:“那那个副都虞候,难道不是朝廷的人?
“他,他刚才说,说会帮助我们”
李虎如同见鬼一样脸色大变,一把松开郝云后退两步:“完了,这下完了!你跟我都暴露了!这是鬼蜮伎俩!
“他让你相信他是朝廷的人,就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备,回来跟我们的人接头,这样他就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郝云不可置信无法接受:“老,老李,这,真是这样?”
“我问你,他说自己是朝廷的人,可有拿出什么证明?!”李虎问了一个致命问题。
郝云这才确定自己刚刚在心绪、命运巨大起伏之际犯了大错:“没,没有”
李虎闭眼深吸一口气,满脸都是死气:“把刀拔出来,趁早抹脖子,免得被严刑拷打招供之后连累他人!”
郝云魂飞魄散,双目无神,呆呆地拔出长刀,只觉得天都垮掉,这一次他是真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想到自个儿没被生死之险吓住,反倒是被对方智慧压制害了同伴。
郝云拔出长刀,横在了脖子前,正要来一句临终宣言,忽然发现李虎站着没动,完全没有拔刀的意思,这也就罢了,对方看他的眼神还充满玩味,一副为老不尊的戏谑模样。
“老老李?”郝云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李虎语重心长地道:“现在你该知道,做细作暗探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了吧?我们的对手不是饭桶,相反,他们都是狡猾奸诈之辈。
“我们不缺搏命、赴死的勇气,但这远远不够,想要完成任务,还需要坚韧的心性沉稳的心境出众的智慧,与不可获缺的丰富经验!
“记住你刚刚的感受,那能让你在之后少犯许多错误。”
郝云讷讷道:“那,那位副都虞候,真是朝廷的人?”
李虎微微点头:“不错。我确认过对方的身份。”
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的郝云膝盖一弯,瘫软在地,一时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抬头望着李虎欲哭无泪:“老李,你差些让我吓死。我真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害了大伙儿!”
李虎呵呵笑了两声:“给你片刻时间缓一缓,缓过来之后,我有任务交代给你。”
郝云深呼吸一阵,麻利地站起身,眉宇坚定气势昂扬:“请指挥使老李你说。”
李虎接下来告诉郝云的,正是赵宁制定的计划。
神教势力庞大且有信仰支撑,思想控制非常严密,瓦解神教非一朝一夕之功,且神教中有诸多类似萧靖安、布志思一样的存在,不可能只靠革新战士在其内部奋战,还得跟反抗军在外部配合。
之前养猪汉子、国字脸战士等人讲述自身遭遇,虽然在末尾看似是给神教做了嫁衣裳,突显了神教的光辉伟岸,但这其实没有那么大作用,根本原因在于,神教并非真的光辉伟岸。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掩饰是没用的。
李虎、郝云这些大晋战士,只需要私底下给养猪汉子、国字脸战士讲清楚其中的道理,后者自然就能醒悟过来。
这是他们稍后就要做的事。
其二,神教信徒战士之所以认为神教光明圣洁,不过是神教教众平日里伪装、欺骗得力。
李虎、郝云等人只需要让普通战士们看到,神教与地方权贵无良富人坐在一条船上,利益勾结,高高在上,共同奴役普通信徒,后者哪能不直面现实?
其三,在以上两者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宣扬公平正义的革新思想。受苦受难遭受不公的百姓,举步维艰生存不易,只要让他们看到真正公平公正的世道,他们就会奋起斗争。
当然,李虎、郝云等大晋战士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需要挑选好对象在生活中隐秘进行,团结一部分人,像萧靖安、布志思这种人不仅不要接触,还得尽量远离、戒备。
在神教内部展开的革新战争,从一开始就有明确、必须要诛杀的敌人,那不仅是权贵上层、神教教众等常规革新敌人,还有那部分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的神教普通信徒。
对赵宁而言,考验、训练郝云虽然只是顺手为之,但也不是无的放矢,人才对革新大业格外重要,遇到有眼缘的后辈,他这个大晋太子、大军统帅怎么都是不吝提点一二的。
郝云是在菏泽村加入的神教大军,李虎则是早早去了济阴城,以江湖豪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