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仅没有受到神教诘难,反而晋升四品大上师,这叫我等实在难以接受!大上师,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只怕我们各族的子弟不能再呆在军中了,免得被自己人所杀!”
一名身材魁梧,愤怒起来像是公牛的家主出言威胁。
其他人纷纷出言附和,唾沫星子仿佛要将刘晃淹没。
处于狂风暴雨中心的刘晃淡然品茗,对众人的愤怒与威胁置若罔闻,稳如泰山。等到后者发泄完,相继坐回去,屋子里稍微安静一些,刘晃环视众人一眼:
“诸位的心情本座能够理解,但本座希望你们能看清形势,认清大局,不要为了自家那点私利,连生死存亡这样的大局都不顾了。
“不错,本座是说过会让你们的子弟建功立业,但本座也说过,各家子弟到了军中需要恪守军规,收敛高人一等的做派,与众将士齐心协力降妖除魔!
“结果如何?你们觉得自家子弟在战场被魏上师杀了,神教应该承担责任,而本座却觉得,神教之所以在战场失利,你们各家的子弟就是罪魁祸首!
“若不是各家子弟在军中漠视人命、行为不端,引发军中上下对立、内部分裂,大军何至于在战场上一败涂地?”
见刘晃把责任推到自己等人头上,众权贵家主无不勃然大怒,他们的子弟在战场死了,竟然还要给神教背这口大黑锅,断然无法容忍。
众人纷纷指责刘晃推卸责任、一派胡言,扬言要尽数撤回在军中的各家力量,让神教自己去跟反抗军死磕,他们不再掺和这趟浑水不再帮助神教。
刘晃冷冷道:“想撤回族中子弟?好啊,现在就去做,本座绝不拦着你们!
“不帮神教?你们觉得这是在帮我们?笑话!
“反抗军进城之后,你们哪一家还保得住?以你们这些年在曹州的所作所为,哪一家不是罪行累累?反抗军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们!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都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去撤回族中子弟?马上去!”
众权贵家主虽然一个比一个愤怒,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对刘晃的唾骂一个比一个难听,到底是没有人一个人动身。
刘晃轻蔑一笑:“既然明白事理,那就不用本座多言。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都清楚,那些江湖修行者与民间信徒战士已经靠不住。
“想要保住济阴城保住你们的身家性命,就尽起各家力量参与守城之战,不要再说什么族中俊彦,但凡是修行者都要上阵!
“本座劝你们拿出平日里压榨百姓、欺负良善、横行霸道的狠劲来,跟反抗军拼杀到底,否则此战必败!
“萧上师说了,神教不会比你们先撤出济阴城,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双方利益一体,虽然因为战场损失吵得面红耳赤,终究不至于撕破脸皮。
看着众家主离开的背影,刘晃眼中满是鄙夷,暗道:一群脑满肠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若不是神教,你们早就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竟然还敢在本座面前惺惺作态,简直不知所谓!
众家主离开刘晃的宅子后,看似是各回各家,实则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从侧门溜出,没多久便在其中一人的府宅密室再度碰头。
“形势艰难,时间紧迫,各位就不要再客套寒暄,咱们直接说正题。”
头发花白、不怒自威的李家老家主率先开口,“刘晃的嘴脸大家都看得清楚,神教是什么态度你我已经明了,现在说说各自的打算。”
愤怒如公牛的王家壮年家主咬牙切齿地道:
“城中云波诡谲祸乱暗生,那些刁民现在都蠢蠢欲动,我今日就发现很多人成群聚集在一起,对着我家大宅指指点点,眼神凶狠表情阴沉,肯定是不怀好意,觊觎我家财产!
“反抗军兵临城下,他们兵强马壮虎视眈眈不说,竟然还有许多乡野暴民自发给他们运送物资粮食,队伍日夜不休,声势浩大,引得城中百姓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神教大军如今上下对立、内部分裂,上师们坐视乱象,根本不肯强力镇压普通战士,这一仗不用打你我也知道结果!”
他这话引来不少附和,各家家主相继说起自己近日的见闻。
什么店铺里的伙计不再用心做事,常常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掌柜的一过去就装作什么事没有的散开。
什么左邻右坊那些平日里对他们恭敬有加百般巴结的百姓,现在看到他们都不肯再主动行礼打招呼,就好像没看见他们。
什么州县官衙里的衙役官差,面对百姓时都不再趾高气扬,之前他们看到在不准摆摊的地方摆摊的菜贩子,都是当场掀摊子收东西打人,现在竟然主动过去套近乎,询问生意如何,还会掏钱买些东西。
凡此种种异象,不一而足。
而这些情况无不在昭示着,济阴城已是即将迎来狂风暴雨!
一名家主迟疑着道:“可刘上师说,神教会跟反抗军战斗到底,他们有那么多教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