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正好过来找骆鸣雁,笑着对骆乔说:“你?呀,就会拿你?大姐姐打趣,说得好像你?将来不嫁人?似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嘛,”骆乔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姐姐可是现在的事。”
姚清嗔了骆乔一眼,与骆鸣雁结伴离开小孩儿们玩耍的前庭,去后?头的小花园里?说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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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鸣雁及笄,姚莹送信回姚家请大嫂柯怀玉为女?儿正宾,姚清便是现成的赞者,母女?二人?从建康赶过来,姚家还请了镖局一同将姚莹放在平国公府的家什一并送来。
姚莹离开建康时因为担心有变故,没有跟娘家把?话说全,只?道?是婆家污七八糟她想带女?儿去兖州散散心,并没有说她这?一去就不准备再回建康了。
等到柯怀玉这?次来了,她才说了今后?的打算。
柯怀玉大吃一惊,惊愕地看了姚莹好一会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姑子竟然是个这?么有主意的。
“真决定不回建康了?”柯怀玉再一次问。
姚莹坚定点头:“有空我会回去看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的。”
“行,”柯怀玉看她如此坚定,也不再多劝,“家里?面我去跟父亲母亲说,请父亲出面上成国公府去要放妻书。”
姚莹站起来,双手交握举在身?前,朝柯怀玉行大礼,深深拜下:“姚莹多谢嫂嫂。”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柯怀玉赶忙把?姚莹扶起来。
“为了我的事,屡次劳烦娘家众人?,我实在是愧疚。”姚莹眼眶湿润,“我实在是不争气。”
柯怀玉乜了她一眼:“什么‘娘家众人?’,是你?的家人?。你?这?些年受的苦,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母亲好多次说起你?的事说着说着就哭了,总说当初眼瞎了,给你?找了这?么个婆家……”
“嫂嫂,”姚莹打断了柯怀玉的话,摇头:“是我,是我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害你?们担心。我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的,跟被猪油蒙了心一样,戾气越来越重,有时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
“好了好了,苦尽甘来,今后?你?就自?在快活了,快别哭了,”柯怀玉拿了绢帕给姚莹擦眼泪,“叫雁儿看见了,笑话你?,再过得几年就要做外祖母的人?了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姚莹破涕为笑。
姑嫂二人?再坐下,柯怀玉说:“那雁儿确定是要嫁到兖州了?”
姚莹点头:“嫂嫂也知道?成国公府是个什么情形,雁儿她……在兖州,至少还有她七妹妹帮衬她,在建康,她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柯怀玉嗔了姚莹一眼,“难道?雁儿的表哥表姐看她受委屈还会坐视不理?!”
“我知道?嫂嫂好,载儿和?清儿他们也是怜惜妹妹的,可这?终究是隔了一层,她娘家人?不出面,反倒要她外祖家的表哥表姐出面,这?好说不好听。”
姚莹百般盘算都是为了骆鸣雁,她真要在婆家受了委屈,表哥出面被别人?一句“家事就不劳外人?操心”给蹶了回去,可就真的很?不好看了。
“就你?操心。”柯怀玉笑道?,随后?又问:“既然如此,有看中什么人?家的郎君没有?”
姚莹笑着说:“已经看中了,要不是这?打仗呢,就该准备相看,也叫孩子们先见见,总不能让雁儿今后?嫁的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正是呢,”柯怀玉赞同道?:“你?看中了,还得雁儿也看中了才好,是谁家的郎君?”
姚莹将人?说了,柯怀玉连连点头,直言是门好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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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里?,骆鸣雁挽着姚清的手,边走边说着私房话,问外祖父、外祖母的身?体怎么样,载表哥有没有升官,小表侄可爱不可爱。
这?么说着,然后?仿佛很?不经意地问了宫里?的姚婕妤,最后?问到书表哥。
自?打她离开建康后?,就与姚书彻底断了联系,她不敢背着母亲给建康送信,也没有等到姚书写信来。
每每想起姚书,骆鸣雁总告诉自?己忘了吧,可越是这?样她越忘不了。
年少的感情最是真挚,又是这?般戛然而止,哪儿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骆鸣雁一直记得书表哥说,待他选了官就求父亲请媒人?上门提亲,她如今这?般走了,书表哥会不会以为她变心了。
“姚书啊,选官了,七品的符节御史,可把?从叔得意坏了,连着好几日来我家找我父亲喝酒,谁看不出来他是在炫耀。”姚清撇了撇嘴,很?不爽。
“真的?”骆鸣雁语气惊喜。
“当然是真的,”姚清觉得奇怪,“你?在高兴什么?”
“没有没有,我这?是惊讶,”骆鸣雁连连摆手,“没想到书表哥竟会选到七品,还是符节御史,那算是陛下身?边的近臣了罢。”
“符节令才是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