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军棍已?经是?将军网开一面了,你们?要是?我帐下士兵,犯了这么多军规,早就被斩首示众了。”
“诸位要是?觉得将军罚得过重?,也可?以在今日?回建康去。”
这下使团一行人皆明白,这两个月来范县大?营的宽松并?不是?骆衡不敢管或者好说话,而是?等着他们?跳高了再狠狠一掌拍下。
骆将军真是?好心机!
就像一个狼群里不能有两条头狼,与东魏谈判的使团里也不能有两个正使。
这是?兖州和建康的博弈,也是?襄阳席与河东柳、陈郡谢等门阀的博弈。
目前看来,是?兖州胜了一筹。
为了不被“护送”回建康,柳晟、谢放等人只能咬碎银牙认了这罚,鸿胪少卿等人也说尽了好话,才把杖责一百减到了杖责三?十。
法曹监督刑罚,士兵拿出手腕粗的军棍,好几个建康公子看到这么粗的棍子便吓的面无人色。
梁荣喝完姜汤裹着毛裘在炭盆边烤火,听小厮来报营前情形,闻建康公子们?被打了三?十军棍一个个都起不来身了,怕是?没半个多月是?好不了的,他笑了一下:“看来上元节后的谈判,这些人参与不了了,甚好,甚好。”
没了这些拖后腿的,那可?太好了。
“可?是?,阿郎,您才是?正使,骆将军此番作为将您置于何地?”小厮说道:“这谈判之功将来是?算您的还是?算他们?兖州的?”
梁荣斜眼睨了小厮许久,小厮眼神闪烁了几下,帐内炭火烧得很旺,暖意融融,竟让小厮额头上冒出汗来了。
“阿、阿郎,奴说错什么了吗?”小厮不安问道。
“你没说错。”梁荣淡淡一笑,语气平淡问他:“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收了别人多少钱?”
小厮大?惊,扑通一下跪倒,头磕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奴没有……阿郎……”
“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六七年了吧,”梁荣打断小厮的话,“那会儿看你机灵,把你叫到身边伺候。我以为我眼光向来不错,没想到还是?看走眼了。说吧,你是?谁的人。”
“阿郎,奴没有……”
梁荣抓着小厮的头发把他的仰起来,轻嗤一声:“知道我为什么品评只得了个中下,家世也不显赫,却能在不惑之年位列三?品鸿胪卿吗?人人都道我运气好,你们?不会真当我只有运气吧!”
小厮眼泪糊了满脸,挣扎着辩解道:“阿郎,奴真的没有背叛您……”
“你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奴仆竟然会帮我计较争功,难道还能是?我调教得好?”梁荣不信,他对家中的仆从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少言多做。
口舌最易生是?非,一句无心之言,被旁人听的去,说不定会成为攻讦你的武器。
这个小厮在他身边伺候六七年,岂会不懂他的规矩。贸然多嘴多舌,不是?受了他人示意,还能是?为什么。
“还不说吗?”
梁荣耐心告罄,抓着小厮的头发就作势把他的脸往炭盆里摁,小厮吓坏了,哭嚎着吐出一个名?字,不停求饶。
“嗤……果然是?他。”
梁荣冷笑一声,把小厮扔在地上,道:“在我回来之后不想再看到你,明白了吗?”
小厮还想求饶,被梁荣一脚踢开。
他收了银子学几句舌,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把自己的命学进去了。
元节天寒,身处异乡,郎主要赶他走与要他命有何区别,他没有路引能走到哪里去,怕是?才出了军营范围就要喂冬日?饥饿的野兽了。
小厮这一刻后悔万分,不敢对那二十两银子起贪婪之心的。
梁荣披着大?氅出去营帐,径直去找中军大?帐找骆衡。
建康情势复杂,他一向主张明哲保身,但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他也不能任由人欺负而不反抗,否则不就是?在向人示弱。
越是?示弱,敌人就越觉得你软弱可?欺,就会越发肆无忌惮。
骆衡此时正在大?帐中教训闺女。
“骆铁牛,你能不能让为父省点心?!”
“阿爹此话理?太偏,我怎么就不让您省心了,我这么乖巧贴心。”骆乔可?不服气了,“您看,打了一架,使团里各方势力,谁是?谁的人,一下子就清晰明了了。先头可?是?敌人在暗我在明哦。”
骆衡被气笑:“那我还得感谢你,元日?搞这么一出?”
“不用?谢,阿爹。”骆乔很谦虚,不居功,“主要是?席大?公子的功劳,我只是?帮席大?公子掠阵而已?。哎呀,您可?没看见,席大?公子可?太会挑拨离间了。”
席瞮哭笑不得:“……谢谢你的夸奖。”
骆乔不客气地收下感谢:“不用?客气。”
骆衡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还做对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骆乔眨着圆溜溜的葡萄眼,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有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