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军就要打到高?凤岐老家了。
因为白马县那边有个骆乔, 每战每捷, 几乎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高?凤岐也不例外。
豫州四平, 诸侯四通,条达辐辏, 无名山大川之限,一旦城破,敌人将如?入无人之境。
高?凤岐左支右绌, 一天十?表送往邺京请支援。
十?一月下旬, 天降大雪, 四国冻土过半,宋、齐两国在宋荆州与齐江州暂时?休战,两国你来我往很?是打了几战, 双方各有损伤, 暂未有胜负。
就在休战三日时?,齐国矩州发生了起?义, 起?因是百姓无法忍受州牧与当?地土著豪绅勾连对州内横征暴敛,豪绅要修陵墓,州牧为其前前后后征发了州中三万多役夫,修陵已有三年,陆续死了不少人,对遇难的役夫州牧和豪绅不闻不问,更有人家哥哥死了征弟弟,最?后全家都死绝了。
在矩州广谈县的一位颇有名望的耆老都被征去还死在地道里,矩州百姓再也无法忍受如?此苛政,有十?人筹谋了三月,发动?了州中数万百姓,反了。
他们冲进了州府,割下了州牧的头?颅挂在城门,还有豪绅家里,面对几万群情激奋的百姓,他手里的护卫顶多能护着他逃跑,连家眷和族人也管不了了。
激愤的百姓用命把豪绅家的门撞开,能抢的都抢了,抢不走?的就一把火少了。
短短五日,矩州州府晋乐郡官身豪富之人住的城东沦为一片火海,鲜血渗进了地砖,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首。
消息传到成?都京,齐国皇帝当?廷失态,质问朝臣,与矩州州牧有来往的一干官员皆绷紧了神经,就怕引火上身。
紧接着,又传来一道让齐国雪上加霜的消息——江州司马薛肇贪功冒进,被荆州军诱入南浦后被俘,随即江州梁山县失守。
“薛肇!蠢货误吾!”齐国皇帝周禧恨得不行?,竟以通敌之罪将薛肇在成?都京中的家眷锁拿下狱。
朝臣知晓这是皇帝的剪除太后亲族,这几年皇帝逐渐掌权,太后退居深宫少问政事,二人终于有了些母慈子孝的样子。
薛绛知道皇帝的所?作所?为后,依旧毫无动?作。
“娘娘?”近侍不解。太后娘娘这都能忍?皇帝这几年可是拔出了薛家在朝堂上的不少人呢。
“无妨,”薛绛慢慢修剪着一盆红梅,咔擦一声,剪除了一根弱枝,“有人会去劝皇帝。他啊,还是年轻,急躁。”
薛绛把红梅修剪完,放下剪子,悠然说道:“这花呀,在开花前得好好修剪,把弱枝病枝剪掉,等到开花时?才?能鲜艳夺目。”
近侍恭维:“娘娘英明。”
薛绛笑:“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就说我英明。”
近侍堆起?真诚的笑容:“娘娘殿里的花总是鲜艳夺目,都是娘娘修剪得好。”
薛绛轻笑,随后大笑,很?是愉悦。
思政殿里,如?太后所?言,不用她出面,自有人来规劝皇帝。
“陛下,薛司马纵有过错,也不该妄用通敌之罪给?他定?罪,更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的家眷下狱,”来劝周禧的是他很?敬重的太傅,“陛下如?此任性行?事,会叫武将们都寒了心的。”
周禧还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劝:“薛肇那个废物,要不是他,朕会如?此焦头?烂额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就寒了武将的心,那武将们的心可太冷了。”
太傅无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会一直打胜仗,可陛下现在以通敌治薛司马的罪,再有战事起?,武将们会不会因此而怯战,原本能胜的都败了?!”
“知道打输了就以通敌判处,那武将们就该往死里打,必须要给?朕打赢。”周禧说着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不错。
“陛下!”太傅加重了音,“这岂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
周禧想发火,但?看着把自己从小教到大、为自己临朝殚精竭虑的太傅,终究把火气忍下了,说:“那太傅觉得该怎么办?朕总不能朝令夕改吧?”
他堂堂一国之君,可是一言九鼎的。
再说,一个薛肇死了就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平息民乱,攘外先安内。
这一点太傅很?赞同,以江州如?今的战况,只能先跟宋国议和,把梁山县要回来再说。
齐国也是挺能屈能伸的,决定?议和后,就立刻派了使臣去往荆州南郡见荆州都督江公武和刺史王璠,请求和谈和面前宋国皇帝,又派人送信给?周祈,请她在建康京斡旋。
周祈接到信看都没看就扔了,嗤道:“用得着的时?候就想起?我,周禧那个蠢货派兵打荆州时?怎么没想过我在建康会有多艰难。被北边的胡獠撺掇了几句,周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殿下,若非矩州民乱,咱们……”
“闭嘴!”周祈冷冷地看从齐国来过来的侍女,“你是谁的人,帮着周禧来劝我,拿了他多少好处?”
侍女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