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安意识到,长姝没有骗他。
一瞬间,顾嘉安只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迅速冲到了喉头,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喉咙里便吐出了大股大股的秽物!
“呕——”
顾嘉安一吐再吐,甚至把胃里的酸水也吐了出来。
思棠像是迷了路,不慎推开了房门,看到房间里的一幕,腿一软,便跌在了地上。
长姝轻叹了一口气,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祇,话音似怜悯,又似感叹:“枉你吃了那么多婢女的血肉,竟然连人肉都分辨不出来。不过,顾萧的血肉又硬又老,你怎么能吃的下去呢?看来是饿极了。”
顾嘉安的眼泪从眼眶中被逼了出来,他跪在了地上,连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长姝——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顾嘉安的恨意将他的面容扭曲起来,他愤怒的看向长姝,完全没了一点理智!
长姝的脸上露出了个极其温柔舒展的笑容:“啊,那你一定要用你下半辈子的时间,好好的恨一恨我。”
说着,长姝缓缓半蹲下去,手放在了顾嘉安的脖颈上:“嘉安,你知道吗?年少时我学过不少东西,我知道凡间有种东西特别有趣,名字被称为水银。”
长姝伸出了手,按在顾嘉安的头顶。
长姝的手很漂亮,修长而洁白,每一寸皮肤都好似在暗淡的光色下发着光。
“若在人的头顶上划出一个十字小口,将水银灌进去,水银便会四处蔓延,到那时,人会痛不欲生,忍不住胡乱动弹,水银借此到处流淌,继而完整将人的皮肉分开。”
顾嘉安目眦欲裂:“你想杀了我?”
长姝有些惊讶:“怎么会?我还等着未来的你,来找我报仇呢。”
顾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头皮一阵剧痛。
他侧头看去,便发现长姝手中拿着一块皮——他的头皮被长姝生生撕了下来。
那块皮上滴着血,黑色的毛发和碎肉相互纠缠,看上去极为恐怖!
后知后觉的剧痛让顾嘉安痛不欲生,他的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吼声。
长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美妙的声音一样,高兴的笑出了声。
长姝的皮肤原本便极为苍白,他的脸上和手上皆是顾嘉安的鲜血,血色映衬着刺目的白色,昏黄而粘稠的光色铺在长姝的身上,将原本便美到尖锐的人的五官衬托的更加怪诞诡异,他看上去像是某种恐怖故事中择人而噬的兽类。
长姝笑着,好像他不是在剥人皮,而是在做什么高雅之事。
思棠已经被吓得失去了理智,□□控制不住的流出腥臊的粘液。
她想起来年少时见过屠夫取羊皮。
为了保证羊皮的鲜活,便不能将羊杀死,必须要趁羊活着的时候,将羊皮生生剥下来。
羊会在这个时候发出痛苦的哀鸣,但是屠夫已经处理过太多的羊,因此对于羊的哀鸣声,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屠夫分离羊的皮肉的时候,皮下的油脂会让皮肤变得越发的滑腻,白色的筋膜黏连着红色的血肉,血水会顺着皮肉流下,滴落到肮脏的地面上。
剥皮必须要小心,因此需要的时间也很长。羊承受痛苦的时间也被延长。最后,羊身上的皮被完整的剥下来,那时候羊还不会死,仍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时候,屠夫便会顺手抹了羊的脖子,给羊一个痛快。
但是可惜的是,长姝并没有为顾嘉安结束痛苦的打算。
长姝满意的看着自己拼成的作品,十分高兴:“以前还没有入长清宗的时候,我便经常做这种事情,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多年,原以为手会生疏,没想到并没有。”
地上,一块和人形相似的血肉,正在抖动抽搐着。
长姝温声道:“嘉安,我虽然毁了你的灵根,废了你的修为,但是你的身体还是仙身,即使没了皮,也能够活很久很久。”
长姝将皮珍重的放进了特制的乾坤袋中,好像在珍视一件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紧接着,长姝袖子一样,地上的血肉和思棠一道,皆被扔到了地牢里面!
思棠回过神便看到一团人形血肉,缓缓的爬向了自己,她尖叫了一声,便迅速往角落里躲。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思棠的声音尖锐不已,她甚至动用了自己微弱的灵力,胡乱的往那团血肉身上扔术法,想要阻拦血肉的靠近。
那团血肉似乎经不起半分折磨,它的喉咙里模糊的发出人声:“给……我……思棠……给我……”
思棠不知道那团血肉想要什么,在极致的绝望之下,她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不……不,我害怕……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恍惚之间,思棠发现自己的脚腕一痛,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那团血肉竟然抓住了她的脚腕!
“不!好恶心!滚开!”
思棠尖叫着,想要让那团血肉滚开,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