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好,然后戳穿装睡的太子:“太子殿下,您也该起身锻炼了。”
太子前半生睡得最舒服的地方,就是飞来医馆的抢救大厅,尤其是手中后的第十日开始,每日都能一夜好眠到天亮。
但柴焦实在闹腾,想继续睡也不行。
太子听到魏璋的调侃,无所谓地坐起身,去盥洗室洗漱更衣,清清爽爽地回到抢救大厅。
魏璋这才恭恭敬敬地向润和帝与太子,行了完整的拜首礼。
润和帝吩咐魏璋去调查老臣们不上山的原因,太子怕魏璋独自下山有危险,就让东宫冼马一起跟着。
过了半个时辰,魏璋和东宫冼马来报,润和帝的九封亲笔信基本都是投送在国都城北的安邑坊和宣平坊这几个临近的坊间。
他们出城一般都走城东的延兴门。
可是昨日下午,延兴门堵马车,不论是卢家、郑家还是王家,马车和牛车队能看到高高的城墙,偏偏被堵得一动不动,出不去也进不来。
情急之下想另找城门离开时,被堵得没法调头,所以他们被堵在国都城,没能离开。
反而是在关城门前一刻,从城西延平门离开的魏璋柴焦那辆马车,得以顺利出城。
抢救大厅里,大郢人仿佛自成结界,润和帝与太子都异常沉默,这是……巧合?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魏璋,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昆仑奴南风,“不巧不成书”这话适合用在话本子里,不适合用在暗流汹涌的国都城。
润和帝吩咐:“魏璋。”
“是,陛下。”
“你再下山一趟,把他们安全护送上山。”润和帝神色如常,但旁边的心电监护上,生命体征波浪线快速起伏得濒临报警边缘。
太子却走到润和帝面前:“陛下,再也不能让香灰祸害百姓,请允许儿下山回国都城。”
润和帝没有半点意外的神色,反而像期待太子的这句话,上下打量他,见他的气色与常人无异,既羡慕又欣慰,好半晌才点头:“记着,上阵父子兵。”
“是,陛下!”太子恭敬行礼,然后看向魏璋,“等本王向郑院长和金老辞行以后,一起下山。”
润和帝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挂钟,来这儿也有好几日了,知道早晨七点,郑院长和金老就会分毫不差地走进抢救大厅。
“太子,孤怎么觉着你不止辞行这样简单?”
“不敢欺骗陛下,儿要借用飞来医馆的许多东西,写下借据。”太子非常坦诚。
“允。”润和帝即使吸着氧,也不能从早忙到晚,只是清醒程度增加,清醒的时间比平日要长,在飞来医馆的标准里,仍然是一位“油尽灯枯”进行时的危重病人。
太子身旁的东宫冼马,立刻开始收拾物品和行装。
润和帝望着太子的眼神有些复杂,坐起身,从身下的枕头里取出“鱼符”:“孤上山很急,皇后把鱼符封装在食盒里,一起送上山。”
“她会和明镜一起守住印玺,也能挡住群臣扑空、阁老诘问。”
“这样,就算有人发动宫变抢了印玺,没有鱼符也无法调动军队。你阿娘若是男儿身,以她的聪明机智、勇敢谋划,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润和帝把代表兵权的鱼符郑重交到太子手里:“孤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啊。”
“不敢负陛下厚望。”太子恭恭敬敬地行了君臣大礼,起身时不用搀扶,脸不红气不喘,身体恢复得极好。
“去吧,现在就去拜访两位大医仙,争取时间多说些话。”润和帝摆了摆手。
太子又去盥洗室换上了太子常服,再三整理,在魏璋的带领下,去找郑院长和金老。
“无巧不成书”这话,在这时就轻松许多。
金老的老年机落在郑院长办公室里,半夜醒来没摸到,就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所以钟鼓声还没响,金老就起来。
金老一起床,郑院长也醒了,两位老人家一看时间,得,早点洗漱去办公室吧,反正年龄在这儿了,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睡觉。
所以,太子在魏璋的带领和讲解下,一路走到了郑院长和金老的办公室外,望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区域,太子不断环顾四周。
正在这时,值夜的保安队长“强哥”拿着手电扫过来:“谁在那儿?”
魏璋用力挥手,顺便揶揄:“哎哟,我们这么大两个人,你看不出来?”
然后,强哥一路闪闪发亮地走,后面跟着郑院长和金老,走到办公室外,刚好三方汇合。
郑院长和金老看到太子,不免吃惊:“太子殿下,这一大早的……”
太子的学习能力也非常惊人,努力说普通话:“郑院长,金老,国都城暗流汹涌,本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要赶紧下山去。”
郑院长打电话给心外科的韦民主任:“韦主任,我是郑院,太子今天要出院,你看怎么样?”
韦主任的声音有些含糊,明显没睡醒:“他……早该出院了,我出院医嘱、出院宣教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