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的人,都不愿和他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故意在镜子前扮鬼脸,越难看越好,越认不得你才好!
所幸我的身形像妈妈,不然我可能得扭曲成什麽师般的怪异姿势才会满意吧。
我有一个习惯是每周一次泡澡,多余的水就拿去冲马桶或是把地板顺便清一遍,所以说不至於太浪费,也不会想到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无水可用而产生罪恶感。
踏进浴缸里,身t渐渐放松平躺,在淹没於水面前,我闭上眼x1了一口气,接着水面如搔痒般从我的脖子、下巴、鼻子、眼睛再到整个头顶,无一处懈怠。
在水中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想专心享受濒临溺水的那种痛苦,从一开始的放松到後面的挣扎,这个动作做久了,我憋气的能力似乎也变强,得等个好一阵子才能达到我要的快感。
啊~要来了~终於快没气了,我用意志力压抑住身t不挣扎的太剧烈,也许再多一秒我就会x1气,但能再多一秒,我总是会挑战自己的极限,直到因为缺氧导致意识开始模糊,才甘愿离开水中。
如班导所说,开学隔天早修不失众望的换了新座位。
我异常期待,搬桌椅的动作特别轻巧灵敏,虽然我和那位自我介绍nv无冤无仇,不过我已经可以预知最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不然她就会像黏在背後的鬼针草怎麽甩都甩不掉。
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的前座居然坐了那个副班长。
教室地板上吱吱嘎嘎的噪音充斥着我的耳膜,在那些声响中我微弱的听见副班长打招呼的声音。
我看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等到每个人的座位都安置好,班导在讲台上补充一些上回没说完的规矩。坐在靠窗的我默默观察周围,前面的副班长坐的挺端正,但我看不到他的脸无法得知他是否真那麽专心聆听,那也不关我的事。
而斜後方的同学们像是被威胁般的不敢随意乱动,更不敢吭声。最後我将视线停留在坐在我左方的男同学。
他的脸朝向东北角,身子缩在我和他中间的走道一侧。我第一眼觉得他是怪胎,或者说是古早味书呆子?因为他顶着一颗近光头的平头,还穿着长到小腿肚的白袜,全班只有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而就在下一秒,他哭了。
不作声的哭了,那行泪流得很慢很慢。
他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刚入幼稚园哭着找妈妈的小孩,不过他不吵不闹,只是有些坐立不安。
当他的泪流至下巴,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缓缓的将眼珠子对上我。
我的心脏一跳,没办法即时装没事,也无法慰问他……只能ch0u出一张卫生纸递上。
他没让我太尴尬的马上伸出手接着,一拿到卫生纸就赶紧往鼻子擤,擤鼻涕的声音盖过我所剩的听力,此时班导向我们的方向瞧了一眼,仍不停的继续说着规则,副班长回头望,但也很快的转过头去。
「……吗?」
「蛤?」我看见平头男在说话,但听不清楚。
「可以……再借一张吗?」这回带着浓浓鼻音的他再说了一遍。
「喔。」
然後又一阵响彻云霄的擤喷嚏声。
平头男的眼泪似乎和鼻涕一起擤掉,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像被丢弃在纸箱里的小猫,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哭了。
我不晓得自己放空多久,直到副班长不断的用手在我面前挥来挥去,我才被拉回现实。
「下课了喔!」
转头望去,的确班导不在台上了,同学也纷纷离开教室,只剩平头男是趴在桌上的。
「不要一直跟我说话。」我说。
「我在跟我自己说。」副班长露出欠揍的微笑。
「那你就不要一直挥我啊。」
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我就能看出副班长是一个厚脸皮的人,瞪他没有用,如果可以我超级想用眼神杀si他,或是发出一种强力胶雷s光把他嘴巴封住。
「you''''tsee~」副班长再做一次那个手势。
「手心要朝自己好吗?」
「噗,你也知道johna?」他失笑得摀起嘴巴。
我一开口就後悔了,居然忍不住纠正他,犯这种错实在是太大意,丢脸如我愤然推开桌子起身,往教室外直奔。跑去就在教室旁边的厕所躲着,难得下课时间没什麽人,太好了。
身t里空空如也,吐了却毫无hui物,连水都没有,身t也在嘲笑我,我永远无法解脱,马桶都在讽刺我,我什麽都做不到。
一打开厕所的门,从镜子的反s让我看到她,曾经的朋友。
可能太活在自己的世界,连有人进来都没注意到,希望她没有听到我的乾呕才是。
她和我对到眼时正好把水龙头关紧。寂静,我想直接走出去,又怕她误会我上完厕所不洗手,毕竟刚刚冲了没有任何排遗物的马桶。
我终究还是打开了水龙头把戏做满,然而她不是一个好观众,还没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