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冀楝,你好狠的心啊!”东方日意拉着身上的小礼服,站在后台做着最后的准备,台词她没温习,万般苦恼却尽在心头。她最怕穿着羽纱裙打扮得跟公主一样,,她创作的言情小说从来不用纯纯蠢蠢的女生做主角,只因为她最讨厌那种成天像小公主一般天真不可方物的笨蛋加蠢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她偏偏就得以这种扮相出场。天知道,男生怎么都喜欢这种货色?冀楝整了整身上的西装,万般惬意地咧齿笑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拿了第一名的奖金咱们俩可以一人一半,这样很公平啊!”“我恨朗诵,我恨那种站在台上扭捏造作,无病呻吟,我恨你——冀楝!”日意扯扯裙角,恨不得扯掉这一身的累赘。“别这样!”冀楝拍拍她的肩膀,依旧是风流潇洒如斯“你也知道,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问鼎第一名,更有可能拿到高额奖金——那不正是你所需要的嘛!而且我这次选择的朗诵作品是我要我们在一起,比较适合男女生合作朗诵。我真的是没你不行啊!”日意痴痴地望着他的眸“你知道你的话听起来有多暧昧吗?”“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的脸庞深情一片。这丫头每每想拒绝某个男生的求爱,就拿他出来做挡箭牌,这套戏路他早已驾轻就熟。此时用以戏谑她,也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深情?长期写言情小说,有的时候太过投入,日意会带着故事中女主角的心情去与男主角对白。只当冀楝是小说中的男主角好了,要投入并非很难。日意的手抚上他前额的发,深情款款的唇角微微开启:“冀楝,我真的很想将我们的深情表演进行到底。但是,有一双眼睛一直交织在我们俩身上,如果眼神有魔法,我们俩早被万箭穿心了。”眼神?什么眼神?冀楝莫名其妙地扭过头,目光所触及的冷硬表情他终身难忘。那双眼睛凝结了太多的困惑、不安、失望、怒意,还有受伤!“四月”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离她更近几分“四月,我”“我来后台做准备。”四月偏过头,留下侧脸给他“真巧!这次比赛我们俩的出场顺序又连在一起,只不过这次是我先,你后。不影响你们排练了,我去前台看看。”她的态度比平时疏远了许多,冀楝没做他想,只以为是将要比赛了,两个人作为竞争对手,自然不能像平日里说说笑笑。他慷慨地伸出手,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四月,祝你好运。”她的目光一直向下滑行,降落在他的大掌上。还是那么宽厚,还是那般温暖,还是如此包容。他包容了天下,却没有多余的心来包容她。四月的眸光越过他,直射向几步外的日意。还是第一次认识冀楝的时候,这个女生就站在他的身边。这一年来,偶尔在校园里见到冀楝,他的身旁总有这个女生相伴。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何还来招惹她?四月收回的视线化作最冷冽的利剑刺穿那只停在她面前的大掌,这一刻,她不是什么特别的女生,她没有纵情的才华,她所要的只是一双能包容她的手。不要太多,只是一双手;不要太多,只是一双专属于她的手。他却做不到!做不到!“我不需要你的祝贺,我一向好运连连。你还是带着你的祝贺来跟我打拼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跟我挑战,这支手还是等输了的时候拾起你男人的尊严吧!”她恶狠狠地放下话,调头就朝前台行去。冀楝呆愣地望着她的背影,举步艰难。这不是他认识的四月,不是那个才气大过多数男生,却动不勒笑称自己是“材女”的四月;不是那个可以站着睡觉,再把口水擦在他衬衫上的四月;不是那个笑盈盈地向他讨要笔记,又凶巴巴地提醒他不能漏记一句的四月。不是的不是的这根本不是他心中的四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冀楝找不到理由,困惑地向前台走去。只见四月接过主持人的话筒,落落大方地走到舞台的中央,她拉过事先准备好的酒吧似的道具高脚椅。她将身体的重量交给高脚椅,幕后的吉他和弦悠扬进发,所有的灯光全部暗下,惟一的明亮留在她的背上。她背着光明,似个孤独的都市女生倾诉着自己的落寞之情。台下的黑暗为她所倾听,她的坚强是被做成标本的蝉的双翼,一碰就会粉碎。四月在这个四月天里朗诵的是一篇散文,因为并非名篇,所以分不清是个人创作,还是选自他人的篇幅。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在朗诵,她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爱和失败的故事,故事的结尾,音乐戛然而止,女生握着话筒,轻吟的诉说宛如歌者的缠绵悱恻。“我要飞翔,没有羽翼;我说故事,那是别人的经历;我话爱情,无法与淮相遇;许我一个未来,可你不是上帝——哦!我忘了,你是上帝。你的手包容着太多的生命,却无力无力给我一双飞翔的羽翼。”这一次和上次的表演截然相反,许久许久台下寂静无波,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喝彩。她痴痴地守着她的舞台,不肯妥协,不许退让,不愿放弃。寂静是今晚的主题,脆弱是无限的生命。冀楝漠然地向前台走去,一双手在身后牵动着他。回眸,看到日意平板的表情,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他不能向前,他不可以打破四月一个人的舞台。他没有那个资格,他没有。看看灯光下,舞台中央的四月,看看这个特别的女生。她一个人坐在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