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夜枭、焦勇两人,并及他们的供词带上来!”
在宋治的命令下,飞鱼卫的人,将三青剑大当家跟被俘的青衣刀客焦勇,带到了宋治脚前。
三青剑大当家夜枭弯腰躬身,奴才一样谦卑的站着,焦勇则是双目无神的跪在地上,好似已经没有魂魄。
宋治将供词洒下玉阶,剑指赵宁:“青衣刀客是你的人,一品楼是你的人,河北义军中的叛徒也是你的人,河北乱军中的修行者还是你的人!
“每一项都清清楚楚,每一件都证据确凿,赵宁,你还敢说你不是早就想造反,还敢说你不是奸臣逆贼?
“你跟造反的魏氏一样,跟相助魏氏的众世家一样,都是不忠不义的混账,都是该被依律诛九族的贼子,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朕大呼小叫?!
“当着青天白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敢说这些事不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殿内殿外那些大齐王极境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宁身上,广场上很多人脸色有变。
赵宁面容如常。
他瞥了宋治一眼。
他淡淡道:“青衣刀客是我的人,一品楼是我的人,河北义军都是我的人,河北反抗军同样是我的人。
“反抗军已经攻入京畿,先锋数万骑正直奔燕平城而来,日落之前必然赶到。
“宋治,身为君王却让天下陷入大乱,此为无能;身为君父却叫天下百姓受苦受难,此为无德。
“现如今,四方皆反,你已经站到了天下人的对立面,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已经没有意义。”
“一派胡言!”宋治五官扭曲的指着赵宁,向广场上的所有大齐臣子大吼,“所有人听朕号令:诛尽造反的世家,灭尽大齐的敌人!”
一名赵氏官员身前,两名寒门官员听到命令,同时上前一步,将修为之力调动到极致,因为知道赵氏官员修为不俗,同时招呼身旁的同伴:
“大家一起上,不要让他有拉人垫背的机会!”
他俩的喊声落下,满含戒备的盯着赵氏官员,不敢有片刻放松,免得对方狗急跳墙伤了自己。
一息,两息三息过后,他俩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俩看到面前的赵氏官员,面色怪异,看他俩的眼神充满嘲讽,就像是看两个傻子。
怎么没有真气聚集的动静?
怎么没有声音?
两位寒门官员一头雾水的转头向左右看。
这一看,他俩立即同时愣在那里,只觉得手脚冰冷。
除了他俩,周围没有人调动真气,更没有人上前!
所有官员,包括寒门官员,都站在原地,用让他俩无法理解的目光,冷漠、无情、麻木的看着他俩,就像在看两只猴子!
整个广场上,听从宋治命令有所行动的寒门官员,只有不到一成,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察觉到同伴没动后,僵硬的停下了动作。
于是,下一刻,整个广场如死水一样寂静。
有人看着宋治,有人看着赵宁,有人目不斜视装死人,有人低头盯着地面扮鸵鸟,就是没有人断然向赵氏、陈氏、韩式等世家官员出手!
气氛格外诡异。
啪嗒一声,揪着徐林衣领的千户,下巴陡然张大,发出了奇异的声响,手指无意识的松开,任由徐林脱离掌控。
至于皇城将士,一方面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跟文武百官的心思相差并不大。
目睹眼前一潭死水般的一幕,宋治禁不住脸色煞白,惊骇的后退两步。
他的命令竟然不管用了?百官竟然不听他的旨意了?连寒门官员都在装死人?
他可是大齐的皇帝,把皇权推向顶峰的皇帝,天下人都是他的奴才!他的命令怎么能没有人听?这些狗奴才,怎敢不听他的圣旨?!
赵宁可是货真价实的反贼,他已经拿出铁证证明了这一点,文武百官竟然还不听他调动?他们竟然不仇恨、敌视赵宁?不向赵氏官员动手?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狼心狗肺,连基本的是非之心、黑白之念都没有了?!
宋治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胸闷气短得厉害,仿佛下一刻就会连站都站不稳。
蒙哥先是大感匪夷所思,而后充满怀疑的看向宋治;察拉罕目光闪烁,不知在思考什么;其他天元王极境高手,都有一种事情不妙的感觉。
对群臣而言,事到如今,赵氏是不是早就想造反,还重要吗?
赵氏已经反了!
所以问题是,他们要不要站在宋治一边。
他们愿意站在宋治那边吗?
除了毫无良知道德与底线,想做皇权奴才的人,有几个现在还愿襄助宋治?
他们早就想做选择,只是之前没有选择可做。而随着已是反抗军大将军,带着反抗军众王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