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失去了所有力气,平白僵在那里,非只如此,她的双手双脚都像是被捆住,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姜葭睁大了惊恐万状的双眸。
而后,她意外至极地发现,张牙舞爪的袁员外竟然没有扑下来,异乎常理的停在半途,以一种分外夸张、扭曲的姿态,化身成了一座雕像。
姜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她听到了一个充满讥讽,无比熟悉的声音:
“袁员外的话真是让某大开眼界。如此说来,袁员外之所以信奉金光神,给金光教进献大量钱财,就是为了让神原谅你的罪孽,让你能够长享不义之富?
“花费重金,在金光神面前买了个心安理得,而后你就能继续肆意胡为,一面欺压弱小、良善,乃至是杀人越货,一面接着毫无顾忌的赚取不义之财?
“袁员外这个买卖做得门儿清,难道是得到了金光教那些大师的授意?”
只剩下眼珠子还能转动的姜葭,眼角余光瞥见背着双手,施施然走进帐篷的那个挺拔身影,惊喜得双眸闪光,感动得浑身发热,兴奋得心跳如鼓,刚刚强忍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看到了这个进帐的人,姜葭已是无比确信,自己得救了。
就像之前在村子时一样。
对方就是她的救世主!
在身体陡然陷入僵直,无法动弹分毫的时候,袁员外已是惊骇万分,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后,更是如遭当头猛击。
拼命转身,他发现自己竟然勉强能动,转头看到出现在帐中的赵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去了虞城县?怎么会出现在这?”
赵宁轻笑一声:“我如果到了虞城县,一定不会有见那位大族家主的机会,对方的人会告诉我,家主临时有事出去,让我稍安勿躁,静静等待即可。
“过上十天半月,没人理会我,我自然就会离开。往后就算找到你家去,你的门子也不会让我进门,纵然姜葭就在你家中,我们也将无法再见。
“袁员外,我说得没错吧?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但你的人已经都招了,他们可不算硬骨头,扛不住我的讯问。”
“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派人把我调开,不就是忌惮我能轻易击败数十名精骑的修为,怕我坏事?那虞城县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族家主。
“从始至终,你就是觊觎姜葭的美色,想要抱得美人归而已。倘若姜葭真的愿意,我也不会横插一脚,但谁能想到,你竟会如此无耻?”
听着赵宁侃侃而谈,袁员外的脸色渐渐灰败,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姜葭没了自杀的念头,被赵宁放开了控制,轻易就将小侄女从那位不能动弹的修行者手下解救,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慰。
听罢赵宁的话,姜葭大为震动,回头一看袁员外的神情,就知道赵宁不是在信口开河,心中对袁员外的恨意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赵宁看向姜葭:“幸好你头脑清醒,没有被这厮蒙骗,事实上,你就算在一开始就从了对方,他也不会让你成为正妻,只可能把你豢养起来。”
姜葭抿了抿唇,她对袁员外没有那种情感,也没打算出卖自己换取富贵,从始至终都不曾打算做对方的女人。
赵宁转头看向袁员外:“你家里有妻有妾,且老妻并没有病入膏肓吧?你的种种言行举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为了偏色的局吧?”
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意思却很笃定。
袁员外被拆穿底细,禁不住再度恼羞成怒,低吼道:
“你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信口雌黄而已!老夫原本原本是打算好生对待姜教习的,老夫对她是一片真心,绝非什么见色起意!”
赵宁笑了笑,并没有跟对方辩论的意思,走到对方面前,伸手一招,将一名护卫的长刀拿过来,二话不说,干净利落捅进了对方肋下!
脏腑受创,鲜血顺着放血槽流出,袁员外痛得五官抽搐、汗如水下,抑制不住的弯下了腰,看赵宁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惧,犹如看到厉鬼。
“袁员外,我再给你一次好生说话的机会,你老实回答我,你原本到底是什么打算?”赵宁淡淡地问。
死亡的恐惧犹如天塌地陷,袁员外再也不敢嘴硬,艰难开口,哀求着道:
“赵,赵公子,我,我被猪油蒙了心,不该觊觎姜教习的美色,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饶我一命,我,我有百万贯家财,可以,可以分你一半”
“你就算有千万贯的家财,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赵宁抽回长刀,任由对方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实话说,我很失望。早些时候我草草去张京的地盘看过,眼见官民和谐,还以为金光教真的可以匡时济民。
“但如果金光教的信徒都是你这番虚伪模样,表面和善内心肮脏,人前君子人后野兽,那金光教的危害就太大了些。毕竟,假君子总是比真小人更能害人”
袁员外身体蜷缩得像是一条肥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