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表现得强势一些,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地欺你。”李策的唇瓣被水润出了光泽,看起来更加柔软好亲。
余清窈望着他的唇,不自觉地咽了咽。
“……但是那样岂不是显得我蛮横无理?”余清窈怕自己学不来强势的样子,也担心这样会给李策带来不好的影响。
“那你就做你想做的样子。”李策微微一笑,又勾住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含糊的声音在唇齿间翻腾,“……你什么样子,我都没有意见。”
反正他都会为她兜底。
余清窈听了这话虽是感动,但心底也隐隐知道自己不应当都依赖着李策。
有人来求见她,她作为秦王妃也不应当无礼地赶走。
磅礴的大雨声掩盖住了细小的声音。
无人能窥见车厢里的光景。
大雨让迎接秦王的工作都变得困难起来,等候在宫殿外的总管和侍从人人撑着油纸伞,可衣摆裤脚还是不可避免地全给浇湿了,每个人都好似踩进了水坑里,沾了半身的水。
好不容易等到秦王的马车驶了进来,总管连忙让人把大伞撑上,给秦王夫妇遮雨。
李策先从车门处走出,回过身才去扶出余清窈,两人穿着并不豪奢的衣物,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容貌。
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广袖,氤氲的水雾朦胧了光线,就好像是词曲里描写的那不近红尘烟火气的神仙眷侣,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姿态。
“见过秦王殿下。”总管带着一干人等欠身行礼,毕恭毕敬道:“见过秦王妃娘娘。”
李策扫了他一眼,淡声吩咐:“都起来吧。”
秦王府的管家比起齐王府的管家稳重不少,不会急于表现自己,显得过分殷勤,只是中规中矩地说道:“殿下舟车劳顿,又遇大雨,实在辛苦了。”
“无妨。”李策看了眼他身后等候的侍从、宫婢。
虽然秦王府一直没有主人,里面养的人也一点也不少,如今他来了,每个人心里定然会有各自的计较。
他又道:“今日时候也不早,本王与王妃要先休息,若有人来求见,一概推到明日再说。”
管家明白。
今日秦王才进了城,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定然有很多坐不住的人会立刻上门求见,以探秦王殿下的虚实。
可秦王殿下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老奴一定会将殿下的话传达到位。”
虽然现在的天色不佳,雨丝如帘,周围的景致都被白茫茫的雨掩盖,可是眼前的宫室却依然让余清窈震撼。
虽然叫做秦王府,可这里确实是宫殿的规模。
除了挪除掉了一些不符合现在亲王品级的用材和装饰,这里其实和金陵的皇宫高度相似。
是当年那座没有完全拆除的旧宫。
历经了几十年的时光,如今又伫立在倾盆大雨中,默默迎接自己的新主人。
李策也抬头望向宫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冰凉的雨丝从伞檐下飞了进来,沾湿了他的眉眼,那抹墨色变得尤其黑沉,沿着那锋利的线条慢慢勾去。
余清窈望着他脸上的神情,不由想起了他这半生也经历了很多跌宕起伏。
看见这座秦王府心里定然会不由想起他曾经的东宫。
然而他已经不是东宫太子,会有不舒服的落差感也理所应当。
余清窈从袖子下牵住了李策的手,轻轻摇了下,细声柔语道:
“殿下,我们一起进去吧。”
李策眸光挪了下来,就看见余清窈灿若朝霞的笑容,他的唇角随着一道弯了起来,“嗯,走吧。”
管家眼睛倏然抬了起来,精准地落在两人旁若无人交握的手上,眉心微蹙。
然而秦王全然没有发现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因为余清窈的脚伤还没好全,更是亲自扶着她缓步上了台阶。
秦王府按照前殿后寝的模式布局。
前头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后面才是属于秦王的前寝殿以及秦王妻妾的后寝殿。
管家将李策等人一路引到前寝殿,“殿下,此处就是殿下的寝殿,后边的浴池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供殿下使用。”
福安、福吉立刻迈入寝殿,要替秦王查看一下。
不一会两人就赶着数名宫婢出来。
管家目瞪口呆,都忘记了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
“两位公公这……”
“殿下身边有我们近身伺候就是,无需其他宫人。”福吉请那些宫人离开。
不久前才被挑选作为伺候秦王殿下的宫婢们个个手足无措,两手抱着胸,眼含薄泪地望着邹管家,希望他能做主。
谁知邹管家一句话也没说,连忙认错道:“都是老奴擅做主张了,还请殿下恕罪。”
李策知道才头一回见面,他们少不了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只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他倒不会斤斤计较,就道:“无妨,初犯念你无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