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海口中的那个陆长淮,他心太疼了。
陆长淮帮他擦掉泪痕:“我都说他夸张了。多接触几次你就知道了,这个人非常喜欢夸大其词,特别适合给小朋友讲故事。”
古原深吸口气,声音低低地说:“长淮,有时候我都希望你没那么爱我。”
“说什么傻话?我要是没那么爱你,你回来那天我就应该马上喊保安,说有人私闯民宅,让他们快过来抓人。”
古原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陆长淮牵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来,抱会儿吧,抱会儿就不难过了。”
这边的夜确实如大海所说,黑得很彻底。陆长淮这个拥抱就像冬天的被窝,既温暖又让人踏实。
古原靠在他肩上,长长地呼出几口气,整个人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哥,我现在可真不正经。这种煽情的时刻,我忽然想偏头咬你一口。”
“别招我”,陆长淮也笑了,“一会儿大海过来看见咱俩像什么样子?”
“他喝多了,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陆长淮笑着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脖子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在黑暗中覆上他的唇。
一个带着酒气的吻,温柔的彻底,好像一点一点地把古原心尖儿满溢的酸楚统统都换成了甜。
古原带着一点笑意,轻轻去咬陆长淮的舌尖,又追着去咬他的下唇,咬他突出的喉结。
像只不安分的猫。
陆长淮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拎起来,用了一点力道咬了他一口,然后盯着那双在黑暗中星光熠熠的眼睛说:“再闹我们就不用回家了,我直接给你扛我那屋去。”
古原笑着吻他一下,终于坐直了,启动了车:“这位乘客,安全带请系好,古师傅带您回家。”
……
还好他们回来得早,解三秋被那两只调皮的家伙折腾得一天都没睡好,多一分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这倒霉叔叔谁爱当谁当吧,它俩比熊孩子还烦人。还起那么好听的名字,什么费南雪什么蒙布朗,明明就是陆啃啃和古蹦蹦。一个逮着什么啃什么,连我脚丫子都啃。一个跟兔子一样满屋蹦跶,我起来上个厕所它都追着我的脚蹦来蹦去,也不怕我踩着它。”
陆啃啃和古蹦蹦相当应景,这会儿一只在啃陆长淮脚边的拖鞋,一只在绕着古原来回蹦跶。
陆长淮一手抱一只把它俩抱起来:“你懂什么?调皮的孩子才聪明。”
“拉倒吧,我们阳阳不聪明吗?我们阳阳皮了吗?我们阳阳像它俩一样闹得叔叔没觉睡了吗?”
古原笑着问:“那怎么着?我替你看着酒吧你早点回去睡觉?”
“休想!你一天净惦记我酒吧。我自己可以,拜拜吧。”
古原捏着陆啃啃的手挥了挥:“跟叔叔再见,欢迎下次再来噢!”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解三秋气急败坏地喊:“没下回了!再贿赂我也不好使了!”
古原挠挠古蹦蹦的下巴:“怎么办?皮吧!下回都没人看着你们了。”
陆长淮把两只狗塞进他怀里,边换鞋边说:“过不了几天就能打疫苗去了,打完咱俩去哪就带着吧。到春天就好弄了。春天暖和了,它俩也长大了,跟大司马一样往院儿里一扔拉倒。”
“那倒是,反正最近咱俩也没有出门的计划,专职陪狗吧。”
……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那天晚上,周舒宴来了电话。
古原接起来,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您好,诚挚地邀请您在热恋之余抽空来我们团跨个年。”
“你被小疯子传染了?好好说话。内部的?”
“内部的。大家都很喜欢咱们那首《繁花盛开》,托我邀请古老师来个现场版。”
古原看了一眼陆长淮,开了免提:“那首的话倒是排都不用排,但是你们团内部跨年,我去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熟人和熟人的家属。老陆愿意来的话你带着来呗,正好咱们一块儿吃个饭见见面,年底给我们忙的都顾不上往你们那边跑。”
古原用眼神询问陆长淮,陆长淮点了点头。
“那行”,古原随手点开日历看了一眼,“这都29号了大哥?你是真不怕我不去啊?”
周舒宴笑了一声:“今年跨年我负责,事儿多把你忘了。你闲人一个什么时候通知不是通知?”
“行吧,我还只提前几个小时通知过你们呢,谁也别说谁了。我收拾收拾明天回去。”
“那明天晚上一块儿吃饭?”
“行,看您忙不忙吧。”
……
挂了电话,古原看向陆长淮:“咱俩都过傻了,都不知道要新年了。”
“你自己傻着吧我就不陪你了,胡缨张罗好几天跨年的事儿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古原笑着说,“正好,我给古意打个电话吧。这倒霉弟弟现在也学会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