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管家听从杨婉柔的话,在仆人群里发通知,不要对蒋小姐提起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
杨婉柔当时是这么对他说,“我不想为难景则,用婚姻来绑架他,我看得出来他和蒋小姐关系匪浅,那就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吧。”
管家当时听得眼热,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于是在心里也不免有些责怪周景则起来,蒋小姐不知道少夫人和他的关系,他自己可是清楚的,却还是对待少夫人那样生分,真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啊。
实际上杨婉柔不过就是想抓周景则出轨的把柄,她把自己摆在弱势方,越是凄惨可怜便越显得周景则无情,如今周家手下这群人都是跟着周家走过风雨飘摇的义气兄弟,特别看重仁义诚信,她能坐稳现在的位置也有部分归功于她对外演得那副不离不弃的模样。
如果周景则出轨,背弃的还是她这么一个为了周家付出全部的nv人,到时候她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这群人对周景则逐渐生出不满。
失去人心的周景则,和她竞争的胜算就能少得多。
周景则卧室的婚纱照被杨婉柔叫人拆了下来,他上楼时,管家刚好让人抬进仓库里,与他擦肩而过。
推开卧室门,杨婉柔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那堵墙,背影有些寂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拆掉?”
杨婉柔回头,见是他,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黯淡下来。她的笑容有些苦涩:“以前留着,是因为你喜欢。现在拆掉,是因为你不喜欢了。”
周景则沉默一瞬,说:“我没有不喜欢。”
“可是我不想让它时时刻绑架你,提醒我们之间还有着婚姻,让你不得不面对我,对我负责,可明明对你而言我已经是一个陌生人。”杨婉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得t,可逐渐低下去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难过:“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和蒋小姐有了误会……”
周景则微微皱眉:“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看着她,说:“我和她没有什么,我也不喜欢她。”
怕的就是你不喜欢她。杨婉柔心中咬牙切齿,还得装作一副“你不用说谎我都懂”的样子:“旁观者清,你现在只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我不想你因为责任而被迫跟我在一起,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我既然跟你结婚了,那我和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周景则看着她,目光平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离婚。”
“是吗?”杨婉柔苦笑,“我要的根本不是一个身份,也不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我要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是我们过去的你ai着我的那些年,可是……”剩下的话她不再说出口,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叹气。她后退一步,说:“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还约了医生。”
杨婉柔脸上温柔恰到好处,只是一转身,就变成了冷意。
他怎么一点也不想和自己离婚啊,这让她怎么卖惨呢。
晚上杨婉柔睡在自己的房间,隔壁是周景则。婚后她和周景则单独住在自己那套临江大平层婚房,只是每周会回周宅住两天。周景则失踪后,严彻三天两头找上门,非要跟她在那套婚房里各个角落都做一遍,杨婉柔实在是被做得腰疼,立刻借口要回家等周景则跑回来住了。
周景则房间被她偷偷装了监控,此时此刻,她正盯着手机里传来的监控画面,看着蒋雪织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间:“小海我还是觉得好像做梦一样啊,怎么你突然就变成了那个什么周家大少爷,还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了。”她感叹道:“光你一个人的房间,都b咱们在渔人村那套一起住的房子还要大呢,我和妈竟然还让你睡后厨……”
说到后面她不好意思地g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会,还是不会?”
“不会。”
周景则和蒋织雪相处时都是这样,说话很简短,只有一两个字的回答。蒋织雪撇嘴抱怨:“我以前以为你不ai说话是因为脑子撞坏了,现在看来原来是太子病,你不会以前在家里也这样吧?”
周景则说:“我不知道。”
他忽然想到杨婉柔,想到白天她泪意朦胧的那双眼,想到她强颜欢笑对自己说她最想要的是过去ai着她的那几年。如果他们曾经真的很相ai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他按住了开始隐隐作痛的太yanx。
“看什么,这么认真?”
杨婉柔闻声抬头,发现yan台外竟然站着一个身影,正是翻墙刚爬上来的严彻,他敲敲yan台的玻璃推拉门,毫无深更半夜私闯民宅的罪恶感,让她给自己开门。
周宅四周安保工作做得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了,特别是知道周景则要回来以后该装的设备该增派的人手都使上了,但是还是在这人面前跟小儿科一样,轻松自在,来去自如。
见杨婉柔迟迟不动,严彻也不急,靠在身后的栏杆上,隔着玻璃跟她对话:“要不我去叫你老公来给我开门?”
杨婉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