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儿愣了一下,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臧亚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儿,而且看样子还颇为得他喜爱的样子。
周哥儿一直都觉得以他的样貌和家世,定能让臧亚一见钟情,从而对他死心塌地。
他甚至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初见时的场景,之后臧亚会对他穷追猛打、极尽讨好之事,甚至他们成亲时的排场,他那些家族亲友们对他的艳羡和恭维都曾想过。
只是周哥儿独独没有想过,在他和臧亚遇见之前,臧亚身边竟然已经有人了。
周哥儿看了他们半天,发现臧亚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哥儿身上,这让他有种期盼落空的感觉,又让他觉得不太好受。
他是承认这哥儿长得不错,可是他也看出来了,这哥儿周身的气质都不怎么好,通身的小家子气,一看就不像是什么世家出来的。
偏生,这往日里对旁人爱答不理的臧家小公子,拿着他当个宝贝一样,处处都顺着他的心意。
周哥儿觉得不太舒服了,这才在两人相互推让的时候,出声说了那么一句。
在听到臧亚直接回的话,周哥儿的脸皮子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尴尬,“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明明说的就是实事,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呢?”
臧亚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随即便移开了目光,看向安云道:“来吧,这捞鱼不难,我教你。”
说完,臧亚将手里的捞子给了安云三个,自己留了两个,随即旁若无人的教导起安云如何使用巧劲捞鱼了,完全无视了旁边还等着自己回话的周哥儿。
周哥儿很生气,想要上去理论,结果才刚刚动了一下,旁边臧亚的侍卫就站了出来,朝他道:“这位夫郎,请自重。”
周哥儿很生气,却毫无办法,他的侍从打不过臧亚的,只能在原地生闷气,愤愤不平的瞪着安云他们。
安云有些纠结的看着瞪着他的哥儿,刚开始还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刚刚在自己手里一下水就破的纸捞子,在臧亚手上仿佛是其他东西做的一般好用,一捞一个准,他也顾不上其他了。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安云和臧亚中间的竹筒里,已经放了十几条小鱼了。
捞鱼的摊子上, 旁人不是还没有捞上来纸捞子就破了,就是捞了一两个然后破了,还从来都没有谁像臧亚一般接二连三的捞起来。
那纸捞子在臧亚手上压根就不像是纸做的, 好用极了,三下五除二就上来不少。
刚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 偶尔看过来也是觉得这家公子和夫郎长得真好看,直到他们看到了臧亚捞鱼的速度, 不由跟着惊叹出声。
随着臧亚的小鱼越捞越多, 周围围观的人群也变得格外多,甚至有些人看着臧亚一次性捞上来三条, 嘴里还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旁人也在捞的人, 见到臧亚这里的动静,放下了手里又破了的纸捞子, 看了看自己竹筒里寥寥无几的战利品, 再看看臧亚那快要装满的竹筒, 心梗了一下。
那人忍了忍, 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摊主的方向, 语气带着几分不满道:“老摊主, 怎得他捞得那么顺畅,我们就怎么都捞不上来, 你是不是给了他不一样的捞子, 他的捞子是不是布做的,而我们的则是纸做的?”
那摊主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刚刚看到臧亚捞得这般厉害,他心里还在打鼓, 又是钦佩又是怀疑的。
此时听着客人的质问, 老摊主自己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给错捞子了, 不然这公子怎得这般厉害。
不过这事,老摊主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只能苦着脸道:“不是啊,我又不认识这位小公子,何来给他方便一说,我给的捞子都是一样的。”
老摊主的话音刚落,臧亚手上的第一个纸捞子终于破掉了,而他此时的竹筒里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多条小鱼了。
臧亚看着破掉的纸捞子,直接将之丢在了旁边,又拿起还完好的第二个,继续准备捞了起来,全然不顾旁人是怎么想的。
见臧亚把用过的纸捞子丢在旁边,一直站在旁边的老摊主连忙将之捡了起来,左右观摩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东西没有突然变成布的,也没有被人替换,它就是自己原先的纸捞子啊!
可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纸捞子用着,这人到底是怎么捞起那么多鱼的?
老摊主在那里冥思苦想,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旁边看热闹的人也拿着那捞子观看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是没有看出半点玄机。
最后,众人的视线又移到了臧亚身上,然后发现他似乎是掌握了什么规律,刚刚还一只只的捞,眼下却是能两只两只的捞了。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盯着他把最后的纸捞子都用完了,这才发现他的竹筒都快要装满了,密密麻麻的都是捞上来的鱼。
臧亚看着那些鱼,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它们的数量,似乎是觉得还算满意,紧接着将之往前递了过去,直接给了安云,朝他道:“这些,都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