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和尤家都是臧家的亲戚,但正经来说,宋家有臧老夫人和臧亚撑腰,尤家却只有一个尤夫人。
即便是尤夫人深得臧科喜爱,让臧科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但总归还是矮上那些人一头的。
所以,在知晓了自家的盐路被宋家抢了之后,尤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来求尤夫人,反而是自己先想办法反击,等到均以失败告终之后,他们这才想到过来尤夫人这里,想要让她帮帮忙。
尤夫人知晓这事时自然是生气的,最让她生气的还是这事一看就是她那好儿子的手笔,除了她这好儿子,没有谁有这个能耐和心思帮着宋家对付他们尤家!
臧亚听着尤夫人的质问,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眼里甚至浮现出了几分不解,“母亲,你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尤家的事我向来都是不管的,他们的生意出了问题,如何有能与我有关?”
臧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上点无辜,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都会相信了他的话。
偏生,尤夫人是不信这话的,她拿起手里的茶盅,直接朝着臧亚的脸砸了过去,吼道:“你给我收起你这副恶心的表情,你本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怪物,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你不知道尤家的事,明明就是你做的,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也不是你做的?”
旁边坐着的尤明华和尤明堂,看着突然发怒的尤夫人,皆是被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未见过他们那一向温柔小意的姨母,露出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臧亚侧头躲开尤夫人砸过来的茶盅,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收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继续道:“既然母亲不信不是我做的,那母亲准备怎么办?”
尤夫人直截了当的道:“你去处理,把属于尤家的东西都拿回来,还有,你得上门去给尤家赔礼道歉,赔偿他们的损失。”
听着尤夫人这理所当然的话,臧亚目光幽深的看了她好半晌,许久没有说话。
尤夫人被他这样盯着,刚开始有些不自在,随后像是恼羞成怒起来,“怎么,我让你做这事,你还不愿意了?莫非,需要我寻你父亲来,你才肯听话。”
臧亚张口,却是没有如尤夫人所愿,“抱歉,母亲,这个要求我怕是不能答应的。我答应奶奶要帮扶宋家,如今宋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不雪中送炭就罢了,怎可去抽取他们刚燃起的柴火。”
尤夫人没有想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臧亚竟然还会拒绝自己。
尤明堂在旁边听着,眼看着尤夫人越发生气了, 他这才站了出来继续添了一把火,“姨妈, 这宋家怎么说都是臧老夫人的娘家,和小公子也算是表亲, 在臧亚心里, 这表亲自然比我们尤家重要。这忙,自然是不肯帮的。若是帮了, 岂不是让臧公子为难了, 还是不要为难小公子了,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臧亚听着他的话, 扭头朝他瞥了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 倒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
尤明堂挑拨离间的话语太过简单,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想要做什么, 可是眼下的尤夫人只想听自己要听的, 而且她对于臧亚向来都是有偏见的,眼下尤明堂的话竟是听进去了。
尤夫人看着臧亚的神色有些扭曲, 片刻之后突然一啪扶手, 神色狰狞道:“好,好的很,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听我话的。既如此, 这事我自己解决。不过, 你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就要受到惩罚。”
臧亚听着他母亲这话,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漠的看着他母亲,等待着他母亲接下来对他的判决。
尤夫人看着他这般无悲无喜的样子,心里的怨恨越发重了,直接道:“你平日里不是喜欢鞭打别人吗?这次就罚你三十鞭。”
臧亚听到自己母亲对自己的处罚,眼眸深处有什么闪了闪,片刻后朝着尤夫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应道:“是,母亲。”
尤明华和尤明堂两兄弟在旁边看着,听着尤夫人要罚臧亚三十鞭,不由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尤明华用手肘捣鼓了一下尤明堂,朝着他挤眉弄眼,脸上全是戏谑的笑容。
尤明堂更是朝着臧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臧亚再是臧家的公子又如何,他们家里即便是再不如臧家又怎样。只要他们一两句挑拨离间的话,臧亚这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少爷,还不是要乖乖的受罚,狼狈得像条狗一样。
臧亚朝着尤夫人行了一礼之后,没有为自己求饶的打算,转身利索的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尤明堂看着他干脆离开的背影,突然喊住了他。
臧亚停住了。
尤明堂朝着上面的尤夫人道:“姨妈,臧亚毕竟是臧家的公子,这府中的下人都还是敬重他的,万一那些下人因为害怕过后被臧亚追罚,对姨妈的命令阳奉阴违怎么办?”
尤夫人闻言想了想,片刻后抬头看向门口停住的臧亚直接道:“既如此,那你就在门口行刑,等到受完罚再回去,免得那些不长眼的下人阳奉阴违。来人,叫府中掌管刑法的小队叫过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