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桉一通都没有接。
他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顺着消瘦的面颊滚落,落到他的衬衣上,留下小小一片濡湿。
服务生见温成悦久久没有回应,只好上前去问,却见温成悦一抬头便是满脸泪水,大惊失色道,“先生,你怎么了?”
温成悦眼泪急促地落下来,颤抖着嘴唇摇了摇头。
温成悦在那天之后没有再打通过胡桉的电话,胡桉也没有再回过青林湾的家,她也没去过学校。温成悦将申城翻了个底朝天,开着车走遍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胡桉。
当他对着手机通讯录发呆时才发现,胡桉好像在家里出事之后就很少与外界联系,她在大学时就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寝室里那几个女孩与她走的近,但是在胡桉父亲落马之后都退避叁舍,再没听到她说与寝室姐妹见面的事。
胡桉真的只有他了。
青林湾的房子变得空空荡荡,温成悦每天如一只孤魂野鬼一样在房子里四处飘荡,这个家是胡桉一手布置的,他们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回忆。
冰箱上贴满了两人一起照的大头贴。
冰箱里还塞满了胡桉爱吃的樱桃和杨梅。
胡桉的笑脸在温成悦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第一次感到胡桉已经完全融入进他的骨血。
胡桉一定是他的那根肋骨,所以只有两人在一起时他才会觉得完整,而不是此刻的痛彻心扉。
温成悦想,胡桉大概是一时间钻了牛角尖,他前段时间对胡桉的关爱还远远不够,才让胡桉这样患得患失。
他想,他完全能理解胡桉此刻的心情,所以他会包容胡桉所有的情绪,他相信胡桉只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一时冲动与他说了分手,或者她只是在撒娇,怪他前段事情没有时时刻刻配在她身边,才给他的一点小小惩罚。
他在夜晚这样安慰自己,拼命告诉自己胡桉只是开玩笑的,她会收回那句话。就这样反复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抱着胡桉曾经枕过的那支枕头,挨过这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