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刚刚古原跟司马子期说了什么,但从古原的神态和司马子期最后那郑重的一鞠躬来看,陆长淮至少知道他说得很认真、很真诚。
面对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太难得了。
古原笑笑,把这话看作对他的褒奖。此时正巧又到夕阳西下时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侧了侧身,披着金色霞光朝陆长淮伸出了手:“那么,善良的我能不能跟善良的陆老板交个朋友?”
陆长淮挑眉笑了,没有犹豫地握住他的手:“当然”。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可真是差点给我改废了,我要去吃饭!!吃焖面!!!巨香的焖面!!哼!!
跟你学的
隔天,古原清早醒来往院儿里一看,惊讶地发现陆长淮竟然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大司马没精打采地躺在他脚边。
古原昨晚是开着电视睡的,刚刚醒来正好听到本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降温。他打开窗户探出手试了试,果然挺冷,于是赶紧喊陆长淮:“老陆!”
陆长淮睡得挺熟,古原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他只好提高嗓门又喊了一句:“陆长淮!”
陆长淮这才清醒,揉揉眼睛转过头,朝古原看过来:“怎么了?”
可能因为刚被吵醒的关系,这会儿他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古原那对敏感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
“怎么睡院儿里了?今天降温,你要睡回屋睡吧。”
陆长淮睡眼惺忪地朝古原一笑:“跟你学的。”
古原“啧”了一声,他才解释道:“大司马不安分,进屋里总扒门要出来,大半夜带它出去溜了一圈,回来还是闹,连屋都不进了。我只能在这儿看着它,看睡着了。”
古原因为昨天撒的谎不得不连夜做了点功课,这会儿跟陆长淮说:“分离焦虑吧。”
“别管什么焦虑了,我快困死了”,陆长淮揉着太阳穴,“你睡醒没?睡醒你来跟它玩会儿?我得回屋补个觉。”
“行”,古原应了一声,“等我一会儿我洗漱一下就下去。”
十五分钟后,古原进了陆长淮的院儿。陆长淮应该是困得不得了,都是半眯着眼睛给他开的门。门没敢往大了开,大司马差点就要挤出去,古原硬挡着才给挡了回来。
陆长淮十分头大:“看你的了古老师,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眼前的陆长淮十分罕见。如果说平时的他像一棵八风不动的树的话,这会儿的他就像棵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蒲公英。古原看看他冒出的胡茬和凌乱的头发,非常不道德地笑了一声,然后才说:“你别管了,回去睡吧,这儿交给我了。”
陆长淮摆了摆手,狠心地无视了冲他嘤嘤嘤的大司马,回屋去了。
洗漱完刚躺到床上,想起来古原有低血糖的毛病,又拿出手机给周年打了个电话,让他往自己院儿送点早餐。
周年过来的时候古原正一边给小菜地浇水一边故意把喷头往旁边甩,逗大司马玩儿。他端着餐盘在院门外喊了一声:“原哥,帮我开一下门,陆哥让我给你送早餐过来。”
古原一愣,给周年开门的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让你给我送的?不是他自己要吃?”
见周年点了点头,古原明白了。他接过餐盘把周年让进门,给他看大司马:“你见过大司马吧?可乖了,让等着就坐那儿一动不动。”
当然,说一动不动也不严谨。一见周年进来,大司马就摇起了尾巴。
周年走过去摸摸它说:“见过的,伯牙子期一放假就会带它过来玩儿。它倒是挺乖的,不过我有点怕狗,不太敢跟它玩儿。”
古原头一次听周年说这么多话,看得出来这位“小白兔”在他面前已经不太社恐了,不过肢体动作上还是有些拘谨。比如现在,他摸了摸大司马就跟它一起蹲那儿了,也不找个凳子坐。
古原逗他:“搬个凳子坐啊,在你陆哥地盘还让我这个客人招呼你啊?”
“哦”,周年笑着挠挠脑袋,进屋里去找了个小板凳,出来往大司马旁边一放,“原哥你先吃饭吧,我看着它。”
“怕就离它远点儿,没事儿它现在也不闹了”,古原坐在躺椅上咬着三明治说。
“也不是怕吧,怎么说呢?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有一天家里门没关好它就自己跑出去了,等我追出去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车撞死了。”
周年像个小朋友一样,姿势标准地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看着大司马一边说这些,看起来实在可怜。他呆愣过一瞬,又朝古原笑笑:“所以现在我一靠近狗手就会抖,心还是发慌。”
他说着还举起手给古原“展示”了一下。那手抖的古原都吓了一跳,赶紧说:“那你快离它远点儿。”
周年搬着他的小板凳往远坐了坐,不过他一直看着大司马,眼神相当温柔,大概是在想他曾经那条狗。
古原咬着三明治不合时宜地想:周年到底还是单纯,稍稍跟他熟悉了一些就不设防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