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表情无辜,“请问您办公室丢了什么?”
莫尔克林低着头,眼睛自下而翻起,下眼白半露,极为凶狠,刚要张口,却听简若沉道:
“西九龙最近只收到一份好心人送来的,有英国间谍在香江组织情报活动的罪证。其中还有莫尔克林先生给间谍总部提供大量资助的流水单。”
简若沉说着,身体微微后仰,惊叹:“这难道就是您丢掉的东西?”
莫尔克林僵住了。
脸上血色尽褪,一瞬间浑身发冷。
如果他坚持说丢了东西,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在香江组织间谍活动。
如果说没有。
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莫尔克林进退两难。
何超勇看着他涨红的面色,憋了半晌,忍不住从喉咙里漏出一声:“吭”。
爽!
简若沉继续道:“仇嘉文和张庆哲都招了,接下来我们会传唤陆荣,再次质询。陆荣这个人……”
他顿了顿,低声道:“据说他意图击毙陆家老管家许拓,莫尔克林先生,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起身,“何sir,人证物证俱在,如果问不出,也没什么问的必要了。身体要紧,吃饭去吧。”
何超勇笑着应了,心情前所未有地舒畅。
西九龙除了简若沉,还有谁能两三句将犯罪嫌疑人噎得说不出话!
舒畅啊!
何超勇摸摸脸,出门对上关应钧的视线,不自禁叹了口气。
真可惜。
可惜他长得没关sir好看,不然一定挥舞锄头撬一撬墙脚。
他不喜欢男人,谈感情就算了,但要是能把简顾问撬过来做事……
z组都不知道会有多富!
关应钧半眯着眼,冷冷地看他一眼,何超勇莫名打了个寒噤,脚下生风,直冲茶餐厅。
惹不起。
审讯室里的莫尔克林被押去办拘留手续,整个西九龙都在为查到的间谍忙碌,那些老师也不都是间谍,还需细细审问,仔细辨别。
这活给了最近没什么活干的反三合会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龚英杰,重案组则下班回家休息。
大家今天在地下车库打了场硬仗,身心俱疲。
简若沉回家后潦草冲了个澡,拿洗发水囫囵洗了个头,又就着泡沫抹了下身上,头发也顾不上吹,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关应钧来时,就看见简若沉半边身体露在被子外面,蚕丝的被角只盖了后腰,衣服掀开,睡得四仰八叉,长发捋到一边,枕头上全是洇湿的水迹。
他只好拿了电吹风,插进床头插座,借着夜灯的微光给人吹头发。
简若沉迷迷糊糊被吵醒,还以为有蚊子绕着飞,抬手赶了两回,一巴掌打在关应钧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
关应钧把电吹风关停。
简若沉以为蚊子死了,翻身侧躺着,迷迷糊糊睁了眼睛,看见身边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手往枕头底下伸,摸到枪后意识到保镖放上来的应该是熟人,于是叫了声:“关应钧?”
“嗯。”关应钧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夜灯莹莹微光之下,简若沉的侧脸半边陷在鹅毛枕头里,眼睫耷拉着,因为警惕,眸子里勉强有半点清明。
他身上的睡衣只扣了两三个扣子,领口敞着,露出圆润的肩膀。
侧睡时支起的左肩上有个圆形的弹痕伤疤。再往下,衣料虬结着缩在一起,露出随着呼吸起伏的肚皮。
睡得一点不讲究。
他要是真的心怀不轨,简若沉都死了8回。
关应钧扯平被子,将人板正盖好,擦过手后侧躺下来。
简若沉松开枪,迷迷糊糊蹭过去。
关应钧道:“以后我们都一起睡。”他还是怕陆荣雇人对简若沉下手。
“嗯。”简若沉困得不知道东南西北,闻着男人脖颈之间的薄荷味,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次日,闹钟一响。
简若沉闭着眼,抬手就把床头的闹钟打趴下,缓了一会儿睁眼,看到关应钧被扯开的领口。
他额头抵在那胸肌上愣了愣。关sir睡觉向来规矩警惕,仿佛能随时站起来跑路,不可能睡着睡着把领子撕开。
这是他干的。
简若沉心虚伸手,把那领子掩住,扣扣子的时候却被抓住手腕,一抬眸,对上一双形如猛虎小憩的眼睛,立刻眼疾手快把手底下的扣子全扣上,并贴心地抚平领口褶皱,“好了,起床。”
关应钧定定地看着,忽然道:“我上次弄得你不舒服?”
简若沉一愣。
什么上次。
哦,紫荆公寓没定闹钟那次。
那倒也不是不舒服,是太过了,让人做的时候思维停滞,连快和慢都是胡言乱语。
做的时候,脑子空茫,像飘在天上,唯一的支点就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