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心疼儿子和爱妾,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指责林婉棠。
那时,林婉棠也会这样为自己辩解。薛景和辩驳不过,就会无能狂怒。
杨氏爱孙心切,每次只要薛汝成不舒服,杨氏就会报复似地折腾林婉棠好些天。
林婉棠心里舒了一口气,这辈子,终于逃脱了泥潭。
此刻,杨氏与郑玉莲斗得像乌眼鸡一样,吵闹声直让人脑仁疼。
而薛景和居然静静地坐在一旁,任凭柳春娘怎么娇滴滴地哭,薛景和都像没有听见一般。
林婉棠感觉奇怪,偷眼看了过去,惊讶地发现,薛景和正在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神情变幻莫测。
这一世,薛景和如跳梁小丑一般,事事不顺。
没有了林婉棠的督促规劝,薛景和身上再也没有了前世那种温文尔雅的气度。林婉棠自然也从不正眼看他。
今日,薛景和不像以往那样懵懂,似乎有了一点点清明,这目光让林婉棠隐隐有些不安。
林婉棠强迫自己不多想,上前劝架:“母亲,弟妹,你们莫要再吵了。要是再吓到汝成怎么办?”
杨氏和郑玉莲这才闭了嘴,各自气鼓鼓地找椅子坐下。
林婉棠想了想,劝说道:“母亲,您心疼孙子,一时着急,心情可以理解。弟妹照顾孩子辛苦,孩子生病,她也心疼,您再怪她,她当然委屈。”
郑玉莲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林婉棠,不由得疑惑今日太阳从哪边出来了,林婉棠居然会替她说话?!
杨氏则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林婉棠看向薛汝成:“这孩子近来的确三灾八难的,不知道是不是冲撞了什么。儿媳想着,不如请个道姑来算一算,驱一驱邪祟。”
杨氏看了过来,说:“这倒也是个法子。”
林婉棠说:“竹林道观的三元道姑最精通此道,母亲不如派人去请她。”
杨氏犯难了:“三元道姑自然是好,只是听说她性子孤傲。听说,若是不投缘法的人去请,不管是什么富贵人家,她都不肯赏脸。”
林婉棠笑道:“母亲只管试试,她能来最好,她不来也没什么损失,不过让婆子们白跑一趟腿罢了。”
杨氏为了孙子,麻溜地安排管事婆子带上拜帖与礼物,去请三元道姑。
经过大夫全力救治,薛汝成总算暂时脱离了危险。
管事婆子回来,说三元道姑答应明日来府上作法,杨氏喜出望外。
杨氏叮嘱了郑玉莲一番,就起身离开了。
郑玉莲回头,看见柳春娘正在床前照顾薛汝成,她心中烦闷,就干脆送林婉棠出门。
父不见子,子不见父
林婉棠像是无意一般,随口说了句:“汝成这样多病,会不会是被什么人害了?”
郑玉莲愣了一下,问:“是谁要害汝成?是谁要嫁祸于我?”
林婉棠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许多事,可以看最终是谁获益。获益最大的人,往往就是幕后的人。”
郑玉莲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伤了柳春娘的亲生儿子,嫁祸给我,那么,受益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林婉棠嘘了一声,浅笑道:“都是猜测罢了,我也只是看你艰难,才提醒你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猜错了。弟妹自己多当心吧。”
林婉棠说完就离开了。
郑玉莲伫立着,突然想到,她失了孩子,再不能生育,而南宫曼被怀疑,受到冷落,这件事受益最大的人是谁?
柳春娘!
事后,柳春娘的孩子顺理成章记在了她的名下,成了她郑玉莲唯一的嫡子!
这么一想,郑玉莲直觉得如坠冰窟,十分绝望。
清芬院的女人之争当真残酷,就像修罗场一样,难道这辈子就要日复一日地这样互相算计下去吗?!
但是,堕胎绝育之仇,不能不报!
其他的仇怨,也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郑玉莲挺直脊背,回了正堂。
第二天一早,三元道姑就进了府。
林婉棠执意要扯着薛景睿一起去看,薛景睿一边伸着胳膊,任由林婉棠随性子打扮他,一边问:“杨氏居然请动了三元道姑?”
林婉棠眨眨眼,说:“”三元道姑是看我的面子。”
薛景睿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婉棠。
林婉棠生气地噘起了小嘴:“你不信?三元道姑与我母亲很投契。昨日我抽时间去了竹林道观,跟三元道姑聊了许久。三元道姑收到镇平侯府的请帖,自然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过来一趟。”
薛景睿轻抿薄唇,问:“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林婉棠拍了拍薛景睿薄衫下隐约显露的健壮胸肌,斜睨薛景睿一眼,娇嗔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会儿,林婉棠与薛景睿就来到了清芬院,林婉棠向三元道姑笑了笑,向她身边走去。
三元道姑显得很客气,与林婉棠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