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了一下语言,薛承宗说:“景睿的性子固执,不知道没有子嗣的艰难,一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我想着趁他不在把孩子过继了,他回来以后木已成舟,自然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可林氏不答应。”
林宏盛吹胡子瞪眼睛:“你搞不定自己儿子,就逼儿媳答应过继?!你这不是让棠儿夹在中间为难吗?”
薛承宗:“……”
薛承宗气鼓鼓地说:“没孙子的人不是你,你自然不着急!”
林宏盛不悦地说:“这话没道理!即便一时没有孙子,我也不会逼着儿子过继孩子,更不会趁儿子不在,强逼儿媳同意过继。”
薛承宗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宏盛起身,神情愠怒道:“景睿又不是音讯全无,我这就写信,将此事告知他,看他是什么意见!”
薛承宗见话不投机,也愤然起身,叹道:“早知道不该让景睿娶你家女儿!”
林宏盛冷笑:“老匹夫!当年我们林府要退亲,是你求到当初的淑妃跟前,先皇说情,棠儿才嫁给了景睿。当时景睿生死未卜,谁不夸我们家棠儿大义?!”
薛承宗被骂得讪讪的,却也不能辩驳,他一回嘴,又会扯出薛景和干的那些腌臜事。
林宏盛拂袖:“来人!送镇平侯出去!”
薛承宗只得讪讪地出了林府。
林宏盛越想越生气,便去找温氏,将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温氏气得直骂:“老匹夫!真是老匹夫!”
过了片刻,温氏说:“那个老匹夫会不会仗着公爹的身份,给咱们家棠儿气受?”
林宏盛说:“不会吧?棠儿要是受了气,岂能不回来?再说,那些陪嫁丫鬟、陪嫁嬷嬷岂能不递消息回来?”
温氏把帕子扔到了林宏盛脸上:“你们男人懂个屁!棠儿肯定怕咱们担心,越是这时候,她越不会回来,她还会拦着陪嫁,不让她们回来传话。”
温氏说着,便坐不住了,换了衣裳,亲自去镇平侯府探望林婉棠。
到了侯府门口,温氏一打听,知道林婉棠去了新宅子,便猜到林婉棠一定受了大委屈!
温氏当即赶到新宅子里,林婉棠听说消息,亲自迎了出来。
温氏拉着林婉棠的手,上看下看,半晌才红着眼圈道:“我当没了杨氏,你便不会受气,谁料薛承宗那个老匹夫居然又作妖起来!”
林婉棠嘘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说:“母亲,你闺女岂是软柿子?他气不到我,倒被我气坏了。”
温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亏得你没心没肺。可不是嘛,老头子气坏了,去咱们府上找你父亲告状,结果被你父亲挤兑了一通。”
林婉棠心中恼恨,他居然真去了林府,给父亲母亲添堵了?!怪不得母亲来得这么快。
面上,林婉棠道:“他活该!他估计也知道,他待儿子一点都不好,唯恐儿子将来好好不孝顺他,就想亲近孙子,以后指望孙子。”
温氏将林婉棠扯到一旁,悄悄问:“你……你身子不行还是景睿身子不行?”
林婉棠扭捏了一下,才红着脸道:“以往,我宫寒,师父说怀孩子容易损伤母体,夫君便想晚一点再要孩子。公爹总是催,还往夫君房中塞人,夫君被催烦了,才糊弄他说身子受伤了,不能生育。”
温氏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意思是说,你俩其实能生?”
林婉棠含羞道:“应该能,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
温氏惊诧得眼睛圆睁:“你俩还没试过?!”
林婉棠急忙解释:“不是!是没试过生孩子……”
温氏大致明白了,他们圆房是圆了,大概用了什么法子避孕。
于是,温氏松了口气:“你们能生就好。怪不得你不愿意过继孩子。”
林婉棠也没必要瞒着了:“母亲,公爹想拿了我的管家权。”
温氏一怔:“他有病吧?!不让你管让谁管?!他一个老鳏夫,难道亲自上手管家?!”
林婉棠说:“公爹说让妈妈们管。妈妈们哪里管得好?!公爹不过是想刁难一下我,让我服软罢了。我才不服软呢,这次妥协了,以后他肯定拿我当软柿子拿捏。”
温氏赞许地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母亲给你银子,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我让你兄长多关照关照这里,绝对不能让那老匹夫来打扰你!”
简直想骂人
林婉棠撒娇:“好,还是母亲疼我。”
林婉棠带着温氏去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依旧神智昏昏,但有林婉棠在一旁插科打诨地逗趣,场面总还过得去。
没有公婆妯娌,林婉棠在新宅子里过得自在,温氏登门也方便了许多,便经常过来陪伴林婉棠。
林云鹤更是经常来送些新鲜的瓜果肉食,林婉棠看起来比之前稍稍丰满了一些。
这一日,温氏递话说要来探望林婉棠,林婉棠叫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顾家班来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