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婉榆带着侍女如宝和如玉前往附近的金光寺还愿。
而此时,康向梁正在金光寺的后山。
他今日心绪郁结,喝了些酒,独自一人跑马来到这里。
他想进去烧香,又觉得满身酒气,怕冒犯了神佛,便坐下来吹吹凉风,想等酒气散尽以后再进去。
谁知道酒劲儿上来,他竟然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脸,又似乎有什么温润暖热的东西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
康向梁睡得正香甜,便烦躁地抬手挥舞了一下,像是要挥去蚊虫一般。
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匆匆远去。
康向梁脑子里的警铃响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他睁开眼睛,迷茫地环顾四周,只看见寺庙后墙拐角处露出妃色裙摆的一角。
康向梁心里一惊,方才有位女子在他身边?那女子抚摸他的脸,还亲吻了他?!
脂粉气提醒他,不是他的幻觉。
康向梁急忙起身,找了一处水塘,俯身临水一照,发觉他左脸颊上当真有一处红红的口脂印!
康向梁顿时恼怒不已,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恬不知耻的女子!
康向梁用手捧水,将脸洗了又洗。直到将口脂全都洗掉,心里依旧膈应无比。
康向梁暗暗后悔自己不该酒后在此小憩,强压着怒火,迈步进金光寺烧香祈福。
康向梁低着头,走得又快,进一处内门时,险些撞上一个人。
康向梁忙低头作揖:“对不住……”
妃色的裙摆映入眼帘,康向梁又闻到了方才迷迷糊糊时嗅到的脂粉香。
一股怒火油然升起。
对面的女子正是林婉榆。她上完香正准备离开,谁料这个公子匆匆忙忙进来,差点撞到她。
但既然对方道歉了,林婉榆也懒得计较,便笑着回了一礼:“无妨。”
林婉榆侧身避让到一旁,垂首说:“公子先请吧。”
谁料对方冷哼一声,也不理会林婉榆,便气冲冲往前走了。
林婉榆瞪男子一眼,心想,这人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他走路不长眼,差点撞到人,他还有理了?!
林婉榆正要出门,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荷包,她想着或许是方才那位公子丢的。
林婉榆好心唤了一声:“公子请留步!”
康向梁心中冷笑,转过身来,冷冷看着林婉榆。
林婉榆心中越发不痛快,却还是指着地上的荷包问:“公子,这荷包是你丢的吗?”
怎么这么自恋?!
康向梁朝地上看了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是我的。我看你穿着打扮,也像是高门贵女,你怎么舍得下脸面,用这样没有新意的伎俩?望你自重,请好自为之。”
说完,康向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婉榆气得眼眶微红,斥了一句:“你太过分了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向梁也不回头,只说:“本公子给你留着脸面呢,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
林婉榆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见金光寺的住持走过来迎接康向梁了,她不好过去。
阿宝替自家主子委屈,骂道:“他是谁啊?!好大的狗脾气!”
阿玉也被气得不轻,对林婉榆说:“姑娘,奴婢去打听打听吧?”
林婉榆气得手抖,点头咬牙道:“罢了,管他是谁呢,只当遇到一条疯狗。不理他了!不过,最好别让我再遇见他!”
好在林婉榆如今心胸开阔,不一会儿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谁料冤家路窄。
过了两日,林婉榆有事需要回林府一趟。马车在行驶到城门跟前的时候,她发现那里排了长长的几溜儿。
车夫勒马排在其中一队里,阿宝下了马车去前面打探消息。原来是京兆府在抓捕一位逃犯,所有进出城门的车辆和行人都需要被严格盘查。
林婉榆只得耐心等着。
她掀开轿帘,探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恰巧与前面马车上的夫人相遇。
前面马车上的夫人顿时笑了。
林婉榆甜甜唤了一声:“康伯母。”
原来,前面马车上坐着的人是皇后的母亲文信伯夫人。
林婉榆见过她两次,她很和气地让林婉榆称她为伯母,林婉榆也就改了口。
康夫人亲热地招手:“来,伯母的轿子宽敞,你过来陪伯母坐。”
林婉榆便下了马车,来到康夫人的马车跟前,康夫人亲自将林婉榆扶了上去。
康夫人拉着林婉榆的手,亲切地问林老夫人和温氏安好,又打听了林婉棠与那一对龙凤胎。
林婉榆笑道:“长姐昨日还说伯母待她亲厚,送了好多滋补品,燕窝的品相一看便知道是绝好的。长姐说出了月子一定要过府感谢伯母呢。”
康夫人慈祥地笑着:“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