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来没有事后一起过过夜,他嫌她不配吧。
怎么,他现在就可以鸠占鹊巢不走了?
她也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个人。
想了想,言听还是轻轻推了推他:“承衍洲?承衍洲?”
如果有必要和他说话的时候,她也向来是对其直呼其名。
“干什么?”很明显的烦躁。
“你回去休息吧?”言听自觉是非常委婉地下着逐客令。
“言听你有没有搞错?这里都是我的地盘,要滚也是你滚!把你从地下室弄上来,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承衍洲冷声呵斥她。
“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不好听的,你现在就是个下贱的女支女你知道吗?”
“或者说「侍寝囚奴」。”
他这一番话,一句比一句刺耳,羞辱意味直线升级。
可是言听也只是自嘲地笑笑,因为早已习惯了他的刻薄。
只是今晚的他,感觉异常的易怒。
言听轻轻地下床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披上睡衣,轻轻打开门离开了。
她的归宿,还是那间小小的、阴暗的地下室。
言听忘不了之前有一次她在“侍寝”之后太累了,想着就歇五分钟再离开,结果就睡过了。
承衍洲直接把她拎起来,让她赶紧滚出去,不要脏了他的地方。
言听被吓得一激灵,心说上床的时候怎么不嫌她脏呢?
但自那以后,她都格外注意,办完事就赶紧离开他的视线不要自讨苦吃。
言听前脚一离开,承衍洲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今晚的酒会,简直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的心情燥得要命。
酒会上遇到了大病初愈的张迅,叫嚣着让他们祖孙交出行刺他的杀手。
这场刺杀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迅说:“承老,小承总,交出那个杀手,我象征性地惩罚她一下,就当是一个小贼抢劫,我找找面子,这事儿就算了了。
不然大家要是因为这事儿真伤了和气,那以后可就麻烦了。
我当然受点伤无所谓,但我背后的老板可是很不爽啊。
这打狗不还得看主人呢吗?”
张迅搬出了他背后的老板——那个太过位高权重的高官,且行事狠辣,无论是黑道白道对这人都非常忌惮。
张迅又阴阳怪气一番离开之后,承觐运敛眉思索一番,问承衍洲:“这件事,你怎么看?”
“训练营里随便挑个人扔过去好了。”承衍洲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据说张迅通过省道的摄像头抓取了言听的长相,动用暗网查到是我们的人。是她恰好摘了蒙面黑巾的那一刻,好巧不巧。你怎么糊弄他?”
“那就找一个和她身形长相相近的送过去不就好了?”
“所以你是拒不送出言听本人是吧?”承觐运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孙子。
承衍洲现在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但一涉及到言听,承觐运感觉他情绪就有异常波动。
承觐运倒要看看,这是孙子偏执的占有欲,还是……他对她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感情?
“又不会真要了她的命,张迅也就是象征性惩罚她一下出出气而已。
而且,对于我们来说,言听确实在执行任务中出了愚蠢的纰漏。
退一万步说,张迅要惩罚她,你拦我理解;上次我要惩罚她,你也拦,你到底是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
“爷爷,您觉得一个老色批对待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用什么方式「出出气」?
“我的东西,不习惯外送。即使我不要了,别人也不能染指。”
“所以坚决不可以,言听不能交。”
她没钱
他留下了这句话,就提前离开了酒会。
甚至都没有完整地回答老头子的问题。
承衍洲相信,爷爷自会想办法给张迅一个满意的交代。
本来这场应酬他是要带言听一起去的。
但提前知道了张迅也要来,而且来势汹汹。
承衍洲担心张迅会认出言听来,从而引发更多麻烦和骚动。
所以才临时作罢。
离开酒会后,他匆匆赶回濮园的时候,发现言听的卧室门紧闭而且门缝也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看起来睡得倒挺好。
承衍洲在应酬的时候喝了几杯有点酒气,他洗干净之后就去找言听“算账”了。
没想到一结束,她就赶他走。
简直狼心狗肺。
不过他也一直清楚,他们俩之间隔的是无法逾越的仇恨之山和难以跨过的怨怼之海。
早几年他听到了爷爷和言听的谈话。
承衍洲只记住了大意:他对言听动情之时,就是她的死期。
而且是要他亲手杀掉她,去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