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就会感觉这片景象特别和谐,几乎感受不到孟道长的存在,偶尔一只鸟儿落在他身上,啄食着落在他身上的昆虫,然后优哉游哉的振翅飞去。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在、清净,仿佛身处神仙府邸。
等走到孟道长身边,他也没睁眼,张开嘴漫不经心的问我:“你有心事?”
我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听你的脚步跟呼吸,就能听出你的心已经乱了。”
孟道长运气收功,然后睁开眼睛:“心乱了是没法修行的,先说说吧,或许我能帮你解解惑。”
感觉他跟个老神棍似的,还听脚步呼吸,搁这玩幽灵模式呢?
不过脑子里确实乱糟糟的,也想找个人说说话,都已经那么熟了也没必要隐瞒,我就把自已的想法、以及对佟若卿的态度都讲出来。
然后我问他:“你说我姐现在能打过段天么?”
“你别小看青鸾,也别低估了你自已。”
孟道长抬起手,一只蝴蝶落在他手指上:“从咱们当年刚认识开始,我就没见你们姐弟正经修炼过,每天都在游山玩水。
可就算不务正业,进展也比我和尹无心要快得多,这可能就是巫的天赋吧。
况且青鸾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存在了,别说段天,就算六百年前那道中央鬼帝的意识也没能胜过她多少,如果不是天道出手、九霄荡魔神雷乱轰,那场比斗的胜负还很难说。
就算她的本体被禁锢在蓬莱,可那道化身里依然有她的道心、学识、功法,如果没有灵气的限制,那段天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孟道长这话给了我不小的信心。
刚想追问下去,孟道长就抢先问我:“还有佟若卿的事,顾言你不觉得自已有些太钻牛角尖儿了么?
这世上三妻四妾的人可不少,就像申公序说的,既然喜欢那就都娶了就是,老是在这纠结、为难自已干什么?”
溪边论道
孟道长这话说的我有点迷茫。
我问他:“道长你是不是认知出现偏差了?要说倒退一百年,有钱人三妻四妾我信,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重婚罪可是犯法的啊。”
孟道长笑着问我:“明面上是没有,可背地里还少么?
别以为我待在山里就不知道外面的事,现在这世道看起来是比百年前文明、开放,实际上那些荒唐事有过之无不及。
比起那些权色、钱色交易,你至少还是喜欢那些姑娘的,她们也对你有情意,既然两厢情愿,你还在纠结什么?倒不如都娶了干脆。”
我还是摇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缺德,我不能干缺德事儿,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辜负人家,对人家不负责任。”
“什么叫辜负,什么叫不负责任?”
孟道长起身,几乎是飘着到我面前:“看柳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是不甚在乎这些规矩的,只要愿意入赘到柳家,他们才不管你以后娶几个。
再看佟若卿,这孩子现在的想法就是,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她才不管什么所谓的名分,毕竟除了那位段阎君之外,你就是她生命中出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至于那个叫莹莹的姑娘,我只见过她一面,没法评价,但我想如果她了解你的身份,知道你身上肩负的责任,那她应该会理解的。”
他越说我越迷茫:“我咋不知道自已肩负着啥责任呢?”
“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孟道长呵呵一笑:“往小了说,你和柳青青成亲之后自然要开枝散叶,生一堆大胖小子,为柳家、萨满教的复兴做贡献。
往大了说,你的五行灵体,如果跟这些姑娘生儿育女,那生下来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灵体,灵体可以修炼巫术,这样巫族的复兴不就也落在你身上了么?否则你以为申公序为什么拼了老命也要保下你?”
说着,他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顾言你牢记,你跟申公序、青鸾一样都是巫,巫是不用在意人类道德约束的。
上古巫族一夫多妻是常态,近亲繁衍也未尝不可,否则伏羲、女娲交尾图是怎么来的?说白了,巫只是一种长得像人的动物罢了。
而‘伦理’这种观念,是随着后期人类社会发展才慢慢形成的,繁衍、延续种族才是刻在巫骨子里的东西,你非要和自已本能对抗么?”
感觉孟道长这番话就像慢性毒药似的,慢慢往我思维里渗透。
我他吗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对啊,我又不是人,为啥非要被人的道德观念约束?多娶几个媳妇,享受醉卧美人膝那种快乐它不香吗?
但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一直在脑海里提醒我,顾言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以我赶紧晃晃脑袋:“差不多得了孟道长,别在这给我灌迷魂汤。”
“这不是我给你灌迷魂汤,是你自已一直在装睡。”
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