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安。
太后与皇帝不是亲母子,多少有些疏离,朝中各种局势又?复杂,所以太后与王家最初的态度是不蹚这趟浑水,反正无论谁做上皇帝,最后都要认她这个太后,王家不参与夺嫡,便依然能在战场上立战功。
结果?却有了?太子这事,桩桩件件累积,王家与太子显然是有了?罅隙。
可这个时候难道王家要加入别?的势力吗?王弼却并不看好宁王,除非去支持八岁的五皇子,这不与董修这种弄臣混在一起?了?么?
最后王弼与太后都觉得?只能再等等看,待局势明朗一些再说,王家仍然是不参与为妙。
正好,王焕的婚事定了?,与太子宁王或是五皇子都没关系。
夜里,当三更更鼓响起?,秦阙起?身下床,到了?之前见红烟的小院中。
红烟已然等在那?里,今夜月色更亮,在月色照耀下,红烟仍是规矩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副手帕,交错放在腿上,见了?他,轻声道:“将军。”
秦阙闻到了?一股脂粉味。
这个女人,大半夜的竟还涂脂抹粉!
但他没必要去对人家的打扮指指点点,也懒得?去管,只说道:“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将军说。”红烟道。
秦阙回答:“拿到宁王手下之人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宁王府上的刀,匕首,或是特殊的信物,能办到吗?”
红烟想了?想:“刀,匕首之类的,我?很?少碰到,但我?知道魏绪手上会戴个扳指,是宁王送他的,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宁王送给了?他老师家的儿子,叫杨什?么,如今在做个什?么官。”
“杨嘉勇,上骑都尉?”
“对,是他,将军果?真厉害,这也知道。”红烟看着他赞叹道。
秦阙仍是面无表情,问她:“这扳指你能弄到?”
红烟为难道:“那?当然需要机会……至少要能出去和魏绪见到面。”
“我?助你出去和他见面。”秦阙道。
红烟看着他,满脸娇柔与委屈:“那?个人,每次见了?都要在床上熬大半天,将军既需要,我?去便是,只盼将军能怜惜我?今日这番牺牲。”
秦阙竟有些语拙起?来,不知说什?么,在他这里,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不答应,这本?就是交易,她口中的“怜惜”又?是什?么意思?
他问:“你想提条件?”
红烟摇头:“那?倒没有,我?只要能回家乡与我?妹妹团聚就好。”
既如此,秦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见魏绪?”
红烟幽怨地看他,无奈道:“我?先与那?边通信看看,等那?边有了?消息,我?再告诉将军。”
“好,尽快。”秦阙说着要走,红烟立刻起?身问:“听说将军昨日遇险,没事吧?”
若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秦阙懒得?回答这样的废话,转身走了?。
红烟在后面忍不住叹息,决定打消心底的念头,此人不懂风情,实在是没什?么希望。
……
羡容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薛柯从外面进来,站到了?床边。
以及他看了?看自己,将她抱起?来挪了?个位置,理好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自己也盖着被子睡下。
怎么他又?睡不着出去走了?吗?
怎么会有人睡不着呢?
羡容很?想问他这个问题,但她实在太困了?,没力气睁眼,更没力气张口,躺着躺着,就又?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早上起?来,秦阙已经去了?京兆府,羡容才突然想起?晚上的事,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才总会半夜睡不着。
而且睡不着可以待房里干点别?的啊,为什?么总要出去走?出去走不是会更清醒吗?
睡不着可真是她不理解的世界。
王焕的婚事定下了?,两边都挺急,虽然婚期还没定,但显然不会太久,于?是王家趁此机会开始修整起?屋子。羡容的婚事办得?太仓促,什?么都没修,这次便一起?了?。
该刷新漆的刷新漆,该种花苗的种花苗,太旧的家具也换了?,羡容在院中溜达,就见院里四处都忙着,直到她走到竹林后的那?个小院子。
里面向来就清静,此时也是,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这是她娘亲死去时待过的院子。
那?时她很?小,大约是两三岁?她对娘亲没什?么记忆,所以一直就没心没肺的,只是在她大了?,才从娘身边的妈妈口中知道娘病逝前的事。
娘那?时生?重病,眼看着不行了?,娘便自己从院子里搬出来,住到了?这小院里,将才两岁多的她交给奶娘带着四处玩,不让她见到母亲病重的样子。
娘亲觉得?,这样的话,小女儿就不会对病中的娘有什?么印象,甚至不会对自己的娘有什?么太多的记忆,等娘不在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