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不是同一天出生吗?”
梁淮看她一眼,忽然问:“你几点出生?”
明珠回忆一下:“晚上……六点?”
梁淮唇角微扬:“我早上八点。”
明珠:“……”
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在梁淮走开以后,不远处的苏泠忽然开口问她:“你和他认识?”
明珠居然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这姐姐太高冷了,这一路基本都不开口说话的,她道:“梁淮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
苏泠听了,朝她走近几步,看了眼梁淮的背影,又看向她,眼神有些羡慕,她道:“真巧,严叔也是我妈妈朋友的……”
明珠不懂她羡慕什么,见她话音顿住,就下意识接道:“儿子?”
苏泠道:“弟弟。”
明珠:“……”
连长是她妈妈朋友的弟弟?
这哪里巧了,完全差辈了好吗?
在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到了连部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
还好知青宿舍已经按照名册分好了,大家可以直接去自己的宿舍铺位休息会儿再去吃饭。
明珠没能和苏泠分到一起,反倒因为和郝多钱来自同一座城市的原因被分到了一个宿舍。
郝多钱好像完全忘记了火车上的不愉快,走到了明珠的铺位前,见她在整理行李,就道:“你不会,我来帮你铺床吧?”
明珠:“不用。”
郝多钱手里一顿,却还是拉着她的床单替她将床单铺平了,道:“明珠,你和那个姓梁的男知青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怎么都没和我说你在这儿除了我还有别的认识的人?”
明珠的确不太会铺床单套被子,见郝多钱非要帮忙也就由她去了,但她的问题一个又一个都挺冒犯人的。
明珠转头看向郝多钱,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郝多钱一愣,神色有些尴尬:“明珠,我们不是朋友吗?”
明珠:“我想我们不适合当朋友,勉强算是舍友。”
在她话音落下以后,忽然就有个女知青叫了郝多钱的名字,将郝多钱拉了过去。
是在火车上和郝多钱玩儿得比较好的一个女知青苗小禾。
苗小禾和几个女知青站在一起,看了明珠一眼,安慰郝多钱,道:“算了吧,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拿你当丫鬟,还是少招惹为妙。”
郝多钱叹着气:“你们不要这么说。”
明珠:“……”
她怎么就拿郝多钱当丫鬟了?
她说郝多钱怎么那么好心帮她铺床叠被的,敢情在这儿等着她。
在屋内气氛有些怪异的时候,苏泠似一阵清风出现在了门口,叫明珠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和宿舍相距了几分钟的距离。
“怎么了?”苏泠见她不说话,语气有些别扭地冷冷嘲讽,“又被欺负了?”
明珠发现她就是面冷心热,实际很细心体贴,只是连关心的话都可以说得这么充满嘲讽意味。
明珠刚要开口,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谁欺负你了?”
明珠转头,就看见梁淮正站在她的身后,他身边还有三个男知青,其中一个就是带他们回连队的谢鹤云。
明珠:“没谁。”
梁淮看她一眼,见她不想说,也没追问。
他身边一个男知青好奇地问:“淮哥,这是……”
梁淮:“我妹妹。”
明珠:“……”
其他几个男知青也都是天南地北在聚到一起的,并不知道梁淮家的人口情况,听了就信以为真,看明珠的眼神都从“新来的女知青”变成了“好哥们儿的妹妹”,热切了不止一分。
几人纷纷自我介绍了一下,除了谢鹤云以外,眼睛比较圆的那个叫江一鸣,剩下的那个冷白肤色的叫袁野。
江一鸣看起来年纪最小,话也最多。
“妹妹今年几岁了?”
“妹妹喜欢吃什么菜?”
“妹妹怎么不说话?”
明珠的脚步忽然一顿,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喜欢乱认妹妹,梁淮是这样,其他人也这样,这个年代应该独生子女也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