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咧了咧嘴,我装模作样的问玉衡:“六百多年前,那不是明朝刚刚建立那会儿吗?”
“没错,那会儿是元末明初,近千年来最混乱的一段时日。”
说到这儿,玉衡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有些懊恼:“我昆仑分心宗与意宗,心宗主修身养性,讲究以自身道心去感悟大道至理,从而得道飞升。
而意宗主攻伐,修习圣人们传承下来的功法典籍,讲究不断提升自身境界,以气凝丹、以丹养神、以神化虚,从而飞升得道。”
我插了句嘴:“师兄,咱们是什么宗啊?”
玉衡回答的也很干脆:“你我自然是心宗弟子,奉当年的天心道人、如今的冥府七殿阎王段天祖师为尊;守拙是意宗门下,我想通过他和师父的关系你也能看出来,两宗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
其实虽说两宗理念不同,但总归是同宗同源、同为一脉,几千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宋朝,心宗、意宗第一次出现了分歧。
那时中原不稳,金人在北方边境烧杀抢掠,甚至把我中原皇帝都给掳了去;后来金被蒙古所灭,蒙古人又对大宋虎视眈眈,江山危如累卵。
我心宗当年的掌门不忍人间生灵涂炭,提议派出我昆仑弟子进京面圣,对南宋朝廷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这个想法遭到了意宗的反对。
意宗给出的理由是,王朝更迭乃自然规律,是历史必然,如果强加干涉必遭天谴,为此两宗掌门甚至大打出手,争吵了足足十年之久。
在这十年中,我心宗数次偷偷派人入世辅佐朝廷,但受到意宗的牵制,这些被派出去的弟子根本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说到这儿玉衡就有点激动了,伸手握拳,在桌子上砸了一下:“偌大的中原,就这样被蒙古铁骑践踏的满目疮痍,后来元朝建立,我心宗掌门心如死灰,干脆决定不再理会世事,带领一众门徒闭关苦修去了。”
我皱着眉头问他:“这么说的话,昆仑两宗之间的矛盾在宋朝那会儿就开始了啊,那这跟六百年前有啥关系?”
“自然有关系。”
玉衡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心宗与世隔绝了百年,没想到百年后,竟然有一个女人带着一群散修来到山门外,质问我昆仑为什么置天下苍生的安危与不顾,躲在山里当了一百多年的缩头乌龟。”
我装模作样的眨了眨眼睛:“谁这么大胆子,敢跑到昆仑山门前说这种话,不要命了?”
“哎,那女人可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人家从上古神魔之战之时就已经存在了。”
玉衡一句话把青鸾的身份给带了过去:“其实也不能说人家主动找麻烦,至少昆仑不问世事的百多年来,是人家召集了一群同道在人间行走,庇护了不少凡人,也阻止了蒙古人的数次屠杀。
要不是因为意宗的人看明朝初立,跑到皇宫摆威风得罪了人家,人家也不会跑到昆仑山来兴师问罪。”
我心说这老道土知道的还挺多,当年那场争端,实际上就是因为一个昆仑的道土而起,他要是不惹青鸾,青鸾也不会主动来找昆仑的麻烦。
至于具体怎么惹的我不清楚,那会儿正兴致勃勃的在捕鱼儿海陪着蓝玉揍北元呢,等回来一看,同道们就已经跟昆仑打的遍地都是脑浆子了。
病急乱投医
“其实这不算什么大矛盾,避世百年本就是我们理亏,但凡意宗肯让一步,往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昆仑乃至整个修道界也不会落得当下这步田地。”
也不管我的反应,玉衡在那自言自语着:“可谁让意宗都是群傲慢自大的家伙,仗着自已修为深厚硬要找回面子,要和人家分出个高低。
可人家也不是好惹的,一场比斗下来,意宗五位长老悉数败在那女人手上,待我们心宗得知这件事,想要出面调停的时候,意宗那些家伙竟然去祖师祠堂,把阴阳镜、分光戟、昆吾剑、杏黄旗这些上古仙器给取出来了……”
玉衡越说越激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是,他们能依靠这些上古仙器把那女人逼退,可昆仑和海外散修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之后意宗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广邀同道,把茅山、龙虎山、紫极宫等一众名门大派的高手都请来与散修们比斗;而那女人也通过自已的人脉,把许多不出世的隐修高手都给找了出来。
起初还好,那些前辈高手知道留些分寸,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可意宗咄咄逼人,仗着那些仙器数次偷袭,后来甚至利用‘山河画卷’引动地脉,布下‘九龙玄火阵’,将海外散修们三分之一的菁英打的魂飞魄散。
这一仗让双方的梁子彻底上升到了血海深仇,后来那女人跑到小北极,用‘大衍点星阵’灭了紫极宫满门,原本忌惮昆仑道家正统身份的前辈们也再不留手,见面就是杀招。
尤其那女人的弟弟,那个叫祝融驳的杀神,仅一人就杀了我中原修土上千名同道,我昆仑心宗、意宗十三位长老全部被他打散真灵,当初的掌教灵薇真人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