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海发誓,自己的这一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兼且向着周家豪的要害击出,要是以这一拳的拳速、力量、部位击在那马大队长之流的身上,恐怕张大胖子身上已经又背上了一条人命了。
可是他知道,这一拳对周家豪并不会构成多大的麻烦,若是能让周家豪闪避一下,让开一个给他逃跑的位置就心满意足了。
周家豪面对张四海这一拳,只伸出一只手掌便稳稳地挡住了,拳头与手心的撞击发出类似于鞭炮炸开时的音爆声,可见这力量的对碰并不简单。
“力气增大了不少啊,胖子。“手心上传来一阵麻,周家豪笑着赞扬,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张四海的拳头。
张四海只觉得自己的拳头上被周家豪尽是茧子的手指紧攥着,如同被一个大钳子夹住一样,动弹不得,并且一瞬间,这只“大钳子”发出一股扭扯之力,将他顺着自己击出的拳力扯离地面,高高地摔倒。
“我艹,军中十八摔。”
张四海在半空手舞足蹈嚎一声,被周家豪狠狠地摔倒在草丛中。
湖畔中垂钓之人被张四海这声势浩大的一摔吓唬住了,不明所以的他们纷纷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周家豪。
“你怎么打人?”
“没天理,竟然打老人。”
“报警察,快报警……”
惊吓过后的人群反应过来了,朝周家豪大声嚷嚷,但只是远远地嚷嚷,并不敢朝这个“凶手”走近,更不敢见义勇为去制止……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其实那位“老人家”也相当生猛,被狠狠地一摔后,如一条灵蛇似的窜起来,凌空跃起向对手60度回转踢出数脚,动作极度优美,那身手就如某李姓的功夫皇帝一样有劲。
更离谱的是这位“老人家”因动作过烈,头上那花白的假发与脸上花白的长胡子脱掉了一半,还剩一半粘在脸上,看起来甚是怪异与滑稽。
“原来,这人是……”
“天啊,他扮老人,为什么呢?”
“说不准这人是犯罪分子,那年轻人是警察,来捉他呢。”
“先别报警,看看再说。”
面对张四海猛烈的攻击,周家豪也认真起来了,张四海的搏击虽然是他教出来的,但经过特种部队那近似残酷的人体极限训练下出来的人,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两人拳来脚往地打了一分钟,抢先得到攻势的张四海并不算太吃亏,疯狂的拳脚打击住周家豪的发挥,甚至还打中周家豪两拳——当然,他被周家豪在防御中抽空击中了十二拳。
在两分二十五秒的时候,周家豪在防守中突然发力,用一个擒拿术锁住张四海的双手,压住他在草丛中动弹不得——终于,这一场让人们看得心惊肉跳与心驰神往的打斗结束了。
“为什么?“完全被制服的张四海终于喘口粗气问,心里悲戚戚,还差一点点时间就到三分钟了——唉,还是不能在教官手下撑过三分钟啊!
“因为罗威,谁让你多管闲事了。”周家豪伸手在张四海的屁股上揍两拳骂道。
“罗威,他妈的谁呀?老子不认识。”
“别装了,本来你就一打架斗殴的小流氓,进去也就是一年两年的事,现在因为他被你的手下打废了,这事捅开了,你可是要进去十年……十年啊,你想过后果没有?你这混蛋。”周家豪松开张四海,吼叫道。
张四海沉默一下,笑道:“警察的话你也相信,这些年我不知道打废了多少人,一年两年就能出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吧!罗威那人嚣张跋扈,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想动他了,这事与你无关。”
周家豪冷笑道:“你连罗威长什么样都没印象吧?还瞧他不顺眼?别废话了,这事当我是主谋,是我让你干的……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有仇,而且他勾搭军官的女人,打废他也判不了几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走吧,跟我去见见小爱和高富那小子,然后上公安局自首去。”
张四海眼睛涌上一层雾水,低声道:“你这么做,叫我情何以堪?”
周家豪笑道:“为了我的事,白白看着你进去蹲十年,又让老子情何以堪?”
张四海笑道:“难道……我们的情,非得要发展到一起蹲大牢的地步吗?”
周家豪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不想日后让战友们戳着腰梁骨骂,抬不起头做人。”
张四海唉了口气,站起来道:“班长,你这种人……真的不适合在这社会上混,希望你日后能改改……走吧,警察快来了,我们去找白爱。”
两人整理一下衣服,迅速地离开公园,留下一群一头雾水,议论纷纷的人在回忆着刚才那一场“功夫大餐”。
出了公园门口,看着一辆警车呼啸而入,周家豪督了一眼张四海,问:“我们是要搭车去吗?”
白爱与李新的家在浙北省,距离海湾市可不算近,若要搭车前往,恐怕在途中会给张四海造成麻烦,毕竟现在满世界的警察都在搜捕他。
张四海笑道:“再怎么说海湾也算是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