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么样,人们总是还要艰难的活下去。
可是,那种痛苦,那种感觉,他们本来可以把法/兰/西压榨到最后一滴血,他们没有。
这更令人觉得难受。
行走在巴/黎和往常一样的街道上,看着打扮的光彩亮丽的夫人和她们衣服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补丁。
弗朗西斯无法呼吸。她们脸上带着笑,内心是在哭。
如果更残暴的对待我们,我们也不会这样……如果巴/黎和伦/敦一样遭到了别人的攻击,和伦敦一样炸成废墟。
而不是整整齐齐的等着别人来接管这座,完好无损的城市。
这和走在路上的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这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他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失去了什么,逐步获得了什么,一开始是愤怒愤怒愤怒,憎恶憎恶憎恶,到了后面,是咆哮着要杀光这群人的杀意。
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成为一个秘密接头人。
连打探消息都得要其他人去做。
包括她。
弗朗西斯抬头。
发现她一直在等着唱诗班唱完,她好跑路。
她的头,自始至终没有低下来过。
甚至瞪着眼,看着圣母像。
“圣母像……流泪了。”
她说。
“什么?”
“好咯,就到这里吧,”大门被人突然推开,涌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被围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
“achten!”全体士兵立正,军靴踏出震碎天地的声响。
唱诗班戛然而止。
寂静被打破。
所有人都开始无言。
“你们这里,有说德/语的么?”连跺脚都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么多人跺完脚竟然没有回音。
“我。”阿桃默默的举手。
回顾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其他人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被打断仪式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举手,显得她有点鹤立鸡群。
“喔。你站起来。”
她站了起来。
“还有嘛?”
基尔伯特看清了长相,暗想这下全来不费功夫。
“你,等下和我走一趟。”
“好。”
一双黑色光亮的长筒靴子,正一步一步踏着闲散的步子朝过来,往上是一双套在黑色马裤里的长腿,黑色制服下摆,然后是被武装带扣紧的窄瘦腰身。
在走到她跟前不过两英尺的距离,他站定了,两手插在裤兜里。
“还有嘛?”
“我。”一个教师模样的人站起来。
“韦莫教授?”
“是我。”他淡然道。
“好,和我们走一趟。”
基尔伯特陆陆续续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都不在?”
“在呢。”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
“没有勇气的家伙,也不需要我们对你们客气了。”
“带走。”
“我……我呢?”一大群人押了十几号人从她身边路过,无视了她。
阿桃小声的指指她自己。
“和我来。”
“哦。”她乖乖的跟过去,没有看弗朗西斯。
“你带法郎了吗?”基尔伯特邀请小姑娘一起坐他的车。
“就叁百……”阿桃扳着指头,“我没带很多,长官,请问我是犯了什么错?”
“你偷税漏税。”
“哎?”她认真的想了,“那,请问我要交多少……”
基尔伯特说了一个她这辈子都给不起的数字。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愿意和我走么?”男人装作不在意的说。
“走了你会不追究我的钱啦?”
“不知道,可能会吧。”
“那我要考虑要不要……”
“但是你不跟我走,你晚上就会被抓到牢子里。”
“我不信!”
“你的户口是伪造的,光这一点就可以了。”
“怎么能说我伪造吗!”
“你证件照上的脸和你现在的脸长得不一样啊!”
“你胡说什么呢!”阿桃气呼呼的掏出来证件照,“你看,不是一模一样吗!”
“你拿过来点,我看不见,光线太暗了。”
“给你!”
“好,我没收了。”
“啊?”
“你的证件在我手里。你不得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