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的脑袋冷静下来,打开塞在耳朵的微型耳塞说:“狼头,方向与路线没有出现偏差,现在是500米距离试音,收到请回答。”
周家豪回答:“狼头收到,很清晰,狼爪请继续前进,注意方向。”
侯天拨出砍山刀,一刀劈断挡在前路的荆棘藤,信心满满地说:“是……大家听着,飞箭,必胜。”
“飞箭,必胜。”周家豪张四海与高富齐声呼叫——好久没有嚎叫这句熟悉的口号了,真是怀念啊。
他们是飞箭特战大队中的狼王小队,执行任务时,队长是狼头,尾翼是狼尾,狙击手张四海一般在中翼称为狼背,侦察兵一般称之为狼爪,若有保护目标则称为狼腹。
狼王小队一度成为飞箭的传奇,丛林的王者,其众多英雄事迹至今还在天泉军区流传着。
从登上岸的位置到达英佤废墟大约五十公里,这五十公里在千沟万壑的丛林中仿佛被无限拉长,比平常岭地的三百公里行军还累人。
急走约二十公里,在张四海气喘如牛声中,天已黑了,四人聚在一起,升起火堆扎好几个简易的行军帐篷就地休息。
在黑夜中是不允许在丛林中行军的,除了安全的问题外,方向也分不清楚,走了也是白走。
“班长,上半夜由我放哨,你们先睡吧!”侯天凝望火堆中的火焰说。
“好,三个小时后叫醒我换岗。”周家豪应答一声,钻进帐篷里睡觉。
山里夜里很寒冷,燃烧着的火焰不仅可以驱散寒意,也能对部分野兽造成威慑。
高富的帐篷距离火堆最近,也就是最温暖的一处。几个人之中他的年纪最小,又是富家子弟,所以周家豪等人平日总是有意无意中对他有些照顾,特别是以前执行任务,他永远都是在最安全的队伍尾翼。
此刻,高富的眼睛亮晶晶的半点睡意也没有,一只手攥着自己的头发,紧抿着的嘴唇彰显着内心的痛苦挣扎。
“怎么办?”
良久,高富才如同梦呓般呻吟一句,全身像抽空力气的虾一样卷曲着,闭上眼睛。
而此刻在火堆边呆坐着的侯天也经历着内心的痛苦,想到心上的人儿此刻被匪人奸,侯天的心就像撕裂般的痛苦,这种痛苦与无力感让侯天深切感到屈辱,可是,他没有能力改变。
就算周家豪之前率领队伍追踪李海他们的痕迹,也于事无补……因为那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该死的黑夜,该死的李明。”侯天咬紧牙揉捏着脸孔。
这时,他看到黑林中闪出两点绿幽幽的光芒,一声低沉的嗷呜叫声响起。
“狼?”
侯天反应超快地拨开56-式突击步枪的快慢机,举枪对着火堆外隐藏林里的狼。
可接着,他又把枪放下,拔出军用匕首,轻淡地走向狼。
“来吧!畜牲,就拿的血你来宣泄我内心的痛楚吧!”
周家豪被狼的惨叫声惊醒,他和高富张四海“磨枪”嚯嚯地赶至,只见一匹七八十斤的灰狼被刺得遍体尽是刀孔,死得不能再死,而侯天则是双手染血拿着匕首喘粗气。
“猴子,没事吧?”张四海紧张地问道。
“没事,手上的血都是这畜牲的,嘿嘿,不开枪还是把你们吵醒了……不过,听说开枪打死的狼,肉不好吃,刀子捅死却不一样,要不要尝尝?”
侯天笑着摆手说,一边喘气咳嗽。
在黑夜中,周家豪隐约看到,侯天脸上挂着两行泪被带血的手轻轻抹去。
“猴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是过命兄弟,你就不能说吗?”
周家豪突然严肃地喝道,他的喝叫让侯天一震,精神恍惚地嘶吼:“不要问了,我没事。”
“猴子,我们是不是兄弟?”周家豪低声问。
“是,永远都是。”
“我被部队踢了出来,被相交几年的女友伤害,是不是有你们在身边陪伴着,守护着?”周家豪的声音由痛苦与感激交织,搂着侯天的肩膀问。
“说吧,猴子,就算天塌下来,有兄弟们在你身边,不是吗?”张四海拿开侯天紧攥着的匕首说。
“好,我说……容菲菲是我女朋友。”侯天艰难无比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