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你怎么把我形容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宵小一样?”
水云仙斜了我一眼:“我行事的确很小心,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但这种谨慎跟实力无关,完全是因为玉鼎真人的一句话。”
我用那种‘我就继续听你往下编’的眼神看他:“什么话?说来听听。”
“哎,这说来话长了……”
水云仙轻叹一口气,不过看我那眼神儿好像要杀人似的,他又紧接着补了一句:“嗯哼,不过长点没关系,我可以长话短说。
当年我见到玉鼎真人的时候,他碍于自已的徒弟相求,很是不情愿的传授了几句修成散仙的口诀给我,这原本没什么。
可就在我千恩万谢的时候,玉鼎真人忽然冒出来一句:小道土,你性子顽劣,虽说本心不坏,但一直这样由着自已的性子下去早晚会出事,依我看,如果你能锤炼自已的心性,找一处纯阳的地脉闭关苦修万年,不去理会世事,也不去插手人间的任何争斗,苦心锤炼自已的肉身,那万年后未必没有登仙之机。
可如果你贪图享乐,图一时痛快,再去影响到凡间的运行,呵呵,那下次来劈你的,可能就不是紫极仙雷这么简单了。”
话音落下,水云仙脑袋一耷拉:“哎,就是因为玉鼎真人这句话,我才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巴巴的跑来天池底下吸收了几千年的水灵气,又巴巴的开辟了这座道场,用长白山下的纯阳之火锤炼自已的肉体。
反正啊,我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闭圣贤关了,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争权夺利啊、你攻我守啊,那都是你们自已的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
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赶紧突破,好上到天上找我那群老朋友喝酒去。
这几千年不是没有从前的狐朋狗友来找我,邀请我出关帮他们壮大山门,他们总是用当年的情谊来压我,可在我心里,情谊这玩意算个屁啊?等我再被紫极仙雷劈的那天,他们会挺身而出帮我抵挡天雷吗?不能够吧?”
他这一通话就跟连珠炮似的,哒哒哒说个不停。
我能感觉出来,这套说辞似乎早就在水云仙的脑袋里酝酿好了。
其实我不太相信他的说辞,玉鼎真人是什么级别的存在?能通过段天这层关系指点水云仙几句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临走之前还帮他规划日后的路?开玩笑,这种道破天机的事儿他怎么可能做,真当阐教那些金仙都是大善人么?
说一千到一万,水云仙想表明的态度就是:“老子现在不管什么对错,也不管什么情义,只想保住自已的命。
你段天的心魔现在就在岩浆底下趴着,老子也知道你知道他在岩浆底下趴着,但老子就是不想管,老子不帮他,你别想老子出手帮你,想打你们出去打,别在这儿妨碍老子飞升。”
都是明白人,话说到这地步其实也够了。
但就像老玄龟说的,我总感觉水云仙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
盯着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坐在那的水云仙看了一阵儿,我低声问他:“以你的道行,不会感觉不出大道已经被剥离出去了吧?”
水云仙理所应得的点头:“当然能感觉出来。”
我又问:“所以没有那条大道,你打算怎么飞升?”
水云仙没吭声,倒是段天给我解释:“无妨,他是曾经渡过天劫、修炼到仙人境界的修土,虽说被天雷化去了身子,但对大道的感悟依然存在。
只是碍于没有身体,他现在没法飞升仙界,但如果能把自身杂质彻底净化,转变为先天水灵之体,那飞升去仙界其实也不是不能达成的。”
我点点头,没再吭声了。
其实我觉得段天的目的应该也达到了,他来这里的本意就是想阻止水云仙帮心魔,现在水云仙是一副谁都不帮的态度,那只要他出手把心魔收了,这次行动就可以称得上完胜。
但我看段天似乎依然有点不甘心的意思:“道友,你已经闭关万年了,先天水灵之体大约还有多久才能大成啊?”
激将法
似乎没把段天这个问题当回事儿。
权当老朋友谈心了,水云仙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快了吧。
这几千年,天池的一半水灵气都被我吸收来壮大自已的仙体,灵气虽然强,但质量确实不怎么样。
好在地底的纯阳真火足够充沛,这几百年间长白山的几次喷发又帮我狠狠的淬炼了一番身体,大约再过千年吧,千年,我的仙体就能收缩到像人身同样大小的程度,杂质完全被剔除,到时候我就可以飞升上去了。”
段天微微点头:“哦,原来你也快要大功告成了,恭喜,恭喜。
其实以咱们的交情,你不出手帮我无所谓,只要你不帮心魔来对付我,我就已经很感谢你惦念着我们从前的交情了。
只是有一点,现在外界的情况不太妙,冥府的情况也不太妙,很多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们从前的掌控了,所以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