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伴随着冰凉的雨,他抓着他,拳头落下。
差不多了,他算计着,想,要还手了。
许定棠没有防备,重重地挨了一拳,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即还手,不落下风。
宋清焉是专门练过的,练的散打,随着课业繁忙,练得少了。许定棠父亲是军人,从小训练他各种基本功,他又不负所望,长成了个野路子,打架经验丰富。
两人外形出众,个高腿长,打架的画面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
乌喃站在人群中,看着那样的场景,与温暖的从前割裂开来,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怆然的悲伤。
陈灯拉着她的手,小声喊了句阿乌,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让他们打吧,打完就好了。以前他们打架……”
以前打架再严重,也没有今天这种情形。
太狼狈了。
也太难过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有男生冲过去拉架,临近了又跑回来,说怕被打。
“老师呢?老师怎么还没来……”
学校有三个食堂,其中一个是教师专门食堂,一般不来和学生挤时间。
有人去喊老师,但是迟迟未来。
宋清焉到后来不还手了,额角,眼睛,颧骨,下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他脱力地躺在地上,冰凉的雨水打在眼皮,望着灰蒙蒙的天,意识模糊混乱,不复平日的清明。
在这种时候,他不合时宜地想,她最喜欢下雨天。
许定棠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宋清焉的衣领,手指骨节都沾着血,手背青筋凸起,眉眼透着狠戾,又是一拳要落下。
结果被拦住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个清秀孱弱的少女。穿着校服,淋着雨发抖,两只纤细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眼睛湿润而受伤,像雨水洗过,又像是哭过。
“你要打死他吗?”
她问。
许定棠笑,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上的血也蹭到自己脸上,舌尖顶了顶牙槽,有种天真的残忍:“对,我就是要打死他。”
他推开她,没有收力,少女后腰撞上台阶,脸色顷刻苍白,看着很疼。
“许定棠你他妈的有病吧!”
陈灯扶起人,骂骂咧咧,想说别管了,他俩谁爱死谁死吧。
可她看到,乌喃哭了。
不是雨水,是眼泪。
那群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在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甚至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怎么不心痛呢。
当局者无动于衷,旁观者怆然泪下。
隔着断线的雨,广播的歌朦朦传到耳边,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忘
友谊天长地久
……”
友谊天长地久。
许定棠的那一拳没有落下,他被抱住了,错愕愣住。
该怎么形容这个拥抱呢,奋不顾身,飞蛾扑火,那样小的身体,撞进他怀里,灵魂也为之震颤。
动作僵住片刻,他冷冷喂了一声,说滚开,用力把怀里的女孩扯出来。
失败了。
她抱得很紧,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失控地喘息流泪,想要大哭一场。
不要这样。
至少,不要让她知道,让她觉得从前那些都成了假象,那她真的就所剩无几了。
“不要这样……”
“不能再打了。”
“你也会受伤的,许定棠。”
许定棠半夜想起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要给自己两巴掌&esp;怎么对老婆的&esp;真该死啊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