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是个重度社恐,但只恐人并不恐马。他小小的个子、似是这草原上天生地长的一般,不断对任晨雨道,“这是马齿苋、那是车前草,你手里这棵不要喂,是狼毒草。”
任晨雨这个都市小丽人,八辈子都不认识什么狼毒草,只觉得这花好看,“哎哎?真的有毒吗?”
“嗯……但是可以治咳嗽、呼吸困难,消散积聚……”温阮一边小声回答,一边拧开了随身的矿泉水瓶,“来你蹲下,好好洗洗手吧。”
两人话音未落,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奔疾驰而来——
晟嘉鸣再次抢夺回了自己的野花束,似是个高傲胜利者,还不忘回头哼道,“我说了要送给哥——你嫉妒也没用!”
他手中野花迎风灿烂,浅紫、浅红交织相映,一簇簇一朵朵小巧而又可人。
任晨雨表情有些空白,嘴巴张大,缓缓看向了自己手中、这几乎一模一样的狼毒花,“……”
温阮也傻了眼,并叹为观止、喉头上下一滚,“……”
下一秒钟,任晨雨将手中的花狠狠往地上一扔,再一跺脚,“卧槽,这他妈是什么大傻子——”
他顾不上跑,伸手拽住了缰绳,干脆利索地翻身上马,并将温阮一拉。下一秒钟,双腿猛夹,他策马飞驰追去,“晟嘉鸣——你特么要死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晟嘉鸣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头痛又呕吐、半死不活一般趴在了帐篷当中,还屁股高高肿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呃——”
先是任晨雨追上来、抬腿将他给好一顿踹。
而在知道了他竟然摘狼毒花送人,不仅是宸昇、其余的alpha们纷纷赐给他一顿爱的教育,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成年世界的险恶。
“呕——”他身心均遭到了摧残,喉中腥酸涌动,天灵盖都窜上酸麻,再次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而就在帐篷外,众人正享受着草原烧烤大餐——
苏星禹听见声音回头,带有几分心软良善,“小晟没事儿吧?”
“他活该——”宸昇表情很冷,但又不失温柔细致,用筷尖夹住、给他将羊肉串撸下来。
祁骁咬着烧烤、嘴巴从不吝于讽刺,却忘了他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狼毒,“人蠢就得多读书。”
顿了顿后,他目光刷一下转向了温阮,张嘴刚想要说话——
温阮后脊背窜起一阵战栗,他刷一下躲到了黎棠和苏星禹的背后,躬身埋头,小口小口啃咬着自己的烤玉米粒。
祁骁话到嘴边,却顿时卡了半截,“……”
他明明都没说话,却被如此忌惮,牙根痒痒的同时,还有些委屈不忿。
但因为性格天生强横,祁骁忽然伸出胳膊一拐,勾着脖颈,就将温阮给拽过来,“来、我问问——你跑什么?”
温阮好好地吃东西,却悚然一惊,愣没想到被玉米粒给卡了嗓子,脸色憋红,顿时痛苦不堪,“唔、咳咳——!”
“哎哎——”任晨雨最先发现不好,慌忙要上前。
但没想到祁骁愣是没让任何人插手,咣咣两巴掌拍在脊背,直接就将卡喉的玉米粒给拍出来。温阮这小体格,在他手中犹如鸡崽子一样。
他凶得像是饿狼、目光灼灼,“我问你——跑什么?”
温阮刚咳嗽得脸白,现在更是瑟瑟发抖、惨白如纸了,“……”
就这么面面相觑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忽然温阮身体一颤、再向下软倒,竟然堂而皇之地就这么被吓晕过去了?!
祁骁都懵逼了,简直卧了个大槽,“?!!”
二十分钟后,他跟晟嘉鸣简直就好像是难兄难弟一样,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但全都被驱逐监禁。
晟嘉鸣还挺感动,伸出一只手掌,在他后背上拍两下,“祁哥,说实话我以前看你挺不顺眼的……”
“不用以前。”祁骁凶神恶煞,转头狠狠瞪他,似是咬牙,“我现在就看你不顺眼。”
凡是不能以oga为第一准则,统统都不是好alpha——
吃完了午饭,剩余大家纷纷前去体验草原特色的滑草项目。
宸昇想帮苏星禹检查一下安全设备穿戴,结果被东北滑雪小王子嫌多余,在胸口上咣地锤了一拳。
陈不厌则相反,脑袋上扣着安全帽,跟个娇妻一样死乞白赖凑到了黎棠跟前,“哎看看我——我没戴错吧?怕一会儿摔了……”
黎棠的胳膊下面夹着头盔,摸两下他的胳膊腿,眉眼笑吟吟,“没事儿,断了我也能接。”
陆途和裴时深帮忙检查了一下,任晨雨和温阮的穿戴,然后纷纷退后了几步,袖手站立在了草地上,并不打算参与滑草游玩。
陆途穿着立领衬衫、领口解开了几颗,细碎额发随风轻轻晃动,并没戴眼镜、半眯起眼睛的模样,也似有几分少年感。
任晨雨刚想拉着温阮跑开,顿了顿后,他忽然倒退回来,似是皮一下很开心,“陆董——你们好有cp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