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颠剑客都是久走江湖之人,一双眼睛极为老辣,已看出一些蹊跷,但一时也未曾弄明白真正原因,当皇甫小雀并未攻向南宫或的破绽时,他们更是看出有些不对劲了,四人互递了一个眼色,便向南宫或两人围了上去。而皇甫小雀第二次向南宫或出招时,她已偷偷地向南宫或递了个眼色,南宫或何等人物,一下子便恍然大悟了,他便以一招“拨云见日”挡开皇甫小雀之剑后,向后退了一步。皇甫小雀欺身再进,剑光如虹,光彩四溢,但真正的杀招却没有多少。南宫或似乎伤得太重,武功大打折扣,左挡右支被皇甫小雀逼得节节后退。南宫或已越来越接近客栈院子的大门了。倏地,一个人影一晃,赫然已有一个痴颠剑客挡在大门前,同时,又有一人悄无声息地向皇甫小雀背后袭来,眼看皇甫小雀已岌岌可危!南宫或大惊失色,惊呼道:“小心!”这么一喊,便把一切都暴露无遗了。皇甫小雀听到南宫或这么一呼喊,立即察觉身后有异响,忙反手急抡,同时身子弹飞而起,射向南宫或而去。两人再次并肩而立!皇甫小雀心知,接下来必有一场生死之战,而且自己与南宫或取胜的机会很小,何况南宫或的兵器不称手?她所立之处,离南宫或插入地下的“后羿剑”甚近,便趁机用力一拔而出,交给南宫或,痴颠剑客一拐,心道:“无面人弄什么玄虚?”皇甫小雀轻轻地道:“你怎会出此下策?若是我真的误解你,那你岂不是要蒙天大的不由之冤?”南宫或接过“后羿剑”弃了细锥,微微一笑,道:“怎会是下策?这叫舍卒保车,古兵法之说里便有此一说。”皇甫小雀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竟如此不珍惜自己么?”那眼神中,已是情意绵绵了。南宫或看得心神一荡,不由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些受不了。”痴颠剑客暴喝一声:“死到临头,还如此情意绵绵,也真是多情到家了,你们便到地府去做同命鸳鸯吧。”立时,一片剑光四起,在夜色中相映,剑气纵横交错,从不同的方位向南宫或与皇甫小雀急攻而上,四柄寒剑如同四股龙旋风,在客栈的院子里翻滚、闪炫!南宫或大凛!“后羿剑”颤挥中,它在瞬息之间,作了三十次吞吐!同时,皇甫小雀顿觉压力大增,手中之剑已将自己的生平武学,作全力之击!但痴颠剑阵一发动,似乎任何时间,攻向皇甫小雀与南宫或有四个人!而且进退有序,相蓄相容,南宫或与皇甫小雀渐渐地己极难支撑。南宫或每挥一剑,他的肋部、腹部都是一阵钻心的痛,这让他每出击一次,都是咬牙切齿而为,右肋之伤因为尚未包扎,仍是有鲜血不停地流出,他的整个腰部已是血淋淋的一片了。一个痴颠剑客狂击一剑,剑气划空如破帛,他暴喝一声:“认栽吧!”一股傲气从南宫或心中疾然升腾,他冷哼一声:“未必!”迅疾前踏一步。那一步堪堪踏出,人却立即又疾闪如电身躯倏忽失去了踪影,他的“后羿剑”抡起一蓬青焰似的剑光笼罩在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而他的人却已侧飞九尺,手腕翻振,两朵蓝汪汪的莲花形光弧,已猝然闪映于他自己方才所立之处!果然,他所料得没错,那人一剑击出之后立即也上踏一步,身形恰恰在南宫或方才所立之处。眼看南宫或的一击已可凑效,但在这节骨眼上,却立即有二剑从两侧疾至,一剑急撩南宫或的前胸,同时双足飞踢,疾扫南宫或的髋骨。另一剑却是替他人解围的,他使了个“沾”字诀,一送一带,南宫或的剑不但力道大减,而且略略偏了方向。但见被南宫或攻击之人已吸腹凹胸,便只是借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的整个人已凌空倒翻,在翻滚的过程中,蓝汪汪的剑影炫泛着阴酷的光彩,在夜空下,漫天交织,呼啸泻落!“后羿剑”吐射着摇曳的光芒,又似扭曲的毒蛇纵横,流虹闪掣,如此准确又如此快速地挥动!金铁交响之声仿佛骤雨来至,密集成串!火花进溅,铿锵之声宛如金钟急鸣!如此疯狂一击,竟没有凑效,相反,南宫或的髋骨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脚!那一阵子的巨痛让他怀疑自己的髋骨是不是裂了,一运劲,还好,没有碎。剑光再起!南宫或的真力已开始虚浮,他的两处伤口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彻骨之痛中完成,而此时,他也觉察出皇甫小雀的气息已越来越粗重了。倏地,皇甫小雀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哼之声,声音不大,似是极为压抑着的,这反倒更让南宫或神智大乱,不知皇甫小雀伤得如何。他的左拳力握,脸早已是极为愤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分神去看,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他若有任何分神,都将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于是,南宫或强捺心中的浮躁,双臂疾挥,原地暴旋,就在他伸臂旋回的同一时间,仿佛龙卷风般幻成一缕蓝森森的,寒气浸溢的螺影,又似上锐下丰的一座宝塔,剑芒重叠着,翻舞着,闪烁着,组成一圈又一圈的弧形光环!光环围着他的身体飞绕转动,由上而下,又由下向上,风车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寒光精电,迸溅四射!这是“后羿剑法”中最有极致威力的一式:日月争辉!震耳的金铁突击之声不绝于声,就像推倒了满山堆叠的钟台,那样杂乱又喧嚣的扬腾着,颤荡着,而光华的身形却以它的闪动来显示,各种各样的光圈在流映,在撕裂,在碰撞,在幻灭!光芒乍收,南宫或如此全力一击,仍是一无所用,自己却因此而大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