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开了瓢,楚究看着,现在是楚究开了瓢,他看着,谁能想到脑袋开花还能轮流来呢。
郁南忍不住吐槽:“你们家真奇葩。”
楚究没反驳:“是啊,丹枫宫就是一座牢笼。”
郁南抿了抿唇不说话,有亲人的房子应该叫做家,他不知道楚究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说成是牢笼。
郁南忽然萌生出一种,如果楚究不够聪明,估计都活不到现在的感觉。
郁南:“你家从小到大都这样?”
楚究想了想说:“我爸去世后是这样的。”
郁南很无语,“你这生存环境也太恶劣了吧,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还不如我们福利院呢。”
楚究笑了笑说:“足够聪明,不然早就死了吧。”
郁南愣了愣,呵呵干笑两声不说话。
楚究:“在生气?”
楚究是故意叫郁南来他的生日宴会的。
楚家的事他说再多,周玉荷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在周玉荷的观念里,楚家人团结一家亲才是对去世的父亲最好的交代。
周玉荷信任郁南,他想利用郁南在周玉荷面前揭开楚家的遮羞布,让周玉荷知道,她苦苦维护的楚氏一家其实已经四分五裂,只剩下表面和平罢了。
楚先贤只是个突破口,公司还有更烂的账,他若要连根拔起,必须要说服周玉荷。
郁南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他的用意。
楚究在打算这个事情的时候,意料到楚先贤会挑事,意料到郁南会出头,也意料到楚先贤会发疯,甚至意料到会见血,也想好了怎么护他周全,怎么补偿他。
但唯独没意料到自己会替郁南挡下这个飞过来的酒瓶。
亏欠也好,愧疚也罢,他不想看到郁南受伤,就像看那天的录像回放时,郁南被人用石头砸后脑勺时,他的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而现在,他不想让郁南生气,甚至有点后悔利用郁南做这件事。
一直以来,他为了达到目的会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如今在郁南身上开始动摇了。
郁南确实知道楚究叫他去吃饭的用意,也确实很生气,但并不是楚究认为的那样。
他觉得他自己是可以躲过那个酒瓶的,楚究这么扑过来实属没必要,白白受了伤不说,他还得留在这里照顾,明天一大早他还要搬家呢,累死他算了。
最关键的是,郁南不喜欢别人因为他受伤,他孑然一身惯了,不太习惯和别人有太多的纠葛,也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如果别人对他好,他往往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妥当。
郁南阴阳怪气道:“我一个打工的哪里敢生大老板的气,大老板可是帮我挡了酒瓶子呢。”
楚究笑了,“你就这么确定能躲得过那个酒瓶?你即使抱头蹲下来,那个酒瓶子落下来的时候,也会砸到你的脑袋上。”
郁南忍不住呛他:“那也是砸我身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究第一次尝到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滋味,他也搞不清楚郁南的气从哪里来,向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臭脸,这会儿他看郁南的臭脸是看了个够。
楚究:“我不会让你赔医药费,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郁南杠回去,“那你也砸我一酒瓶子吧,我没钱赔你。”
楚究:“……”思维惊奇。
郁南:“叫我来吃这么大的瓜,就不怕我透露给媒体么?向来齐心协力的楚家其实已经四分五裂,一盘散沙,这个标题怎么样?”
楚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还不够,我为了保护某人被砸的事情还没说,某人不说是谁,让他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