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的后脑勺上砸。
众人惊呼之后接而是一阵骚动,外围的保安冲过来把老大爷摁在地上,郁南只觉得脑壳一阵刺痛,接而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没站稳。
没站稳就没站稳吧,那就不勉强站稳了,倒地吧。
不倒地没有震慑力。
倒地之前,郁南心想这次楚究必须给他算工伤。
现场短暂混乱之后秩序井然,那些闹事的托和老大爷被保安控制住了,等着警察来处理,郁南在保安队长的陪同下上了救护车,警察到了之后把人都带走了,楚氏大厦前面的大广场归于平静,一阵冷风吹过,连闲言碎语都吹散了,像无事发生。
离楚氏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可就没这么平静了,渣男约周亚兰在咖啡厅聊天,威胁如果她不来就发亲密照,周亚兰坐下来,他就打开手机,进入直播间,把楚氏集团广场前发生的一切给周亚兰看。
周亚兰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畜生啊!”
“你给我钱,我立刻叫他们回来。”
“你想得美。”
“那你就看着。”
周亚兰捂着小肚子,闭了闭眼,心想当初瞎了的猪看人都比她看得准。
从直播间里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亚兰越来越忐忑。
楚究一向提倡公私分明,不提倡员工加班,但也不允许员工因为私人形象影响公司形象,如果公司出面解决,她这份工作估计是保不住了。
等到郁南出现在屏幕中而不是保安队长或者公关部的人时,周亚兰有点诧异。
她更没想到郁南半真半假胡说八道,竟将局面扭转了。
渣男气得脸冒绿光,咬牙切齿威胁他:“你打电话让他闭嘴,不然明天全网就是你的照片,快点。”
周亚兰抿了抿唇,刚拿出手机,直播间里郁南对她喊话。
告诉她面子和名声没有这么重要,如果别人用唾沫星子淹她,那就用高压水枪喷回去。
周亚兰捏着手机的指尖泛了白,而渣男在她耳边污言秽语,她放下手机,抬眼看向渣男。
这个人知道她最害怕什么,就选择她最软弱的地方拿捏。
接而,郁南被这个渣男的爹给砸晕了。
她猛地起身,端起咖啡杯泼向他,在渣男愣神时候,她用手机指着渣男,“你敢传,我就敢报警抓你,你试试看,你爸故意伤人,等着坐牢吧。”
周亚兰顾不上渣男的狼狈,提起包夺门而出。
她走出咖啡厅时,一直压抑昏暗的心终于慢慢透进了光。
她在单亲家庭长大,母亲一直在楚家做家政拉扯她长大,今年三十五岁,考上顶级学府,如今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职场上打拼多年,已经是女强人的姿态,虽然一直在努力自救,但内心深处仍藏着童年时期的狼狈,怕人笑话,怕人指指点点,为了所谓的名声和面子,一直委屈自己。
所以才会被渣男拿捏。
她现在怀着孩子,以后为人母,如果骨子里还这般软弱,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其实她也无数次想过破罐子破摔,撕开这层皮洒脱地活着,但至始至终缺少了些勇气,一直以来,她身边也没有能替她挺身而出,帮她撕破这些世俗桎梏。
没想到,这个人是郁南。
周亚兰沉了口气,给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把这些年给渣男的转账记录,渣男威胁他的聊天记录和方才的录音全发到他的邮箱,而后往医院赶去。
*
而楚究今早并没有早来。
全资子公司今天揭牌,他和李信扬去参会,回到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上班两小时后。
楚究路过秘书办公室,下意识往里看,只有江伟光一人在一本正经摸鱼。
他站在落地窗前朝下看,下面闹事的人已经无踪影了,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和郁南的对话还停留在250块钱的转账,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人呢?】
结果消息没发出去,消息前面是个红色的感叹号。
楚究:“……”什么时候又删了。
楚究想了下,给周亚兰打电话,“秘书办的人都哪里去了?”
周亚兰一五一十告诉楚究。
周亚兰讲了好多,楚究只听见几个字——
郁南被打晕了。
李信扬准备而刚走到秘书办门口的李信扬身边飘过来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楚究。
楚究脚步都没停:“今天我不在公司。”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上次楚究走那么快还是……
好像楚究从没走这么快。
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外套都没穿,零下的温度穿西装衬衫出门,也是相当炸裂的。
楚究开车到医院时,保安队长和周玉兰都在,郁南靠在病床上,三人正在谈笑风生,这气氛和欢乐斗地主就差一副牌,若不是郁南后脑勺上确确实实贴了块纱布,楚究差点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