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容,却最终还是选择缄默不言。
程如一像是早有预料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叹息道:“他要的不是宝藏……”
“他要的,只是我们的性命。”程如一说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红衣唐渺愤愤道:“我不惧死,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唐渺不愿面对低声啜泣,林江月则挣扎不休,心有不甘道:“我不……这么死也忒窝囊了!有种把老娘放开,单打独斗!输了任你们处置!”
见唐惊弦神色哀戚,应风歌又道:“唐门主,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我还是劝你乖乖交出宝藏,再自裁谢罪,你总不想看着你的这些弟子一个一个被我杀了,唐门真的后继无人吧?”
那名唐门弟子颈上的创口还在不住流血,人却已经没了气息,只剩双眼空洞望着天际,模样十分惨烈。唐惊弦扭头不忍再看,深吸一口气道:“唐某当年确散播谣言,致使苍山暮雪谷遭受朝廷与武林人士的围攻,这桩罪状,我认。”
“唐门主这是在避重就轻么?”一直在旁未曾开口的金玉鸾忽然道:“宝藏呢?自裁呢……你不会想亲眼看着你的这些弟子,被废了武功削成人棍,泡在酒坛子里供人观赏吧?”
唐惊弦脸色难看,眉心紧锁侧头避开金玉鸾的目光,继而垂眸高声道——
“唐某认罪,愿意自裁。”
此言一出,两个唐渺与其余弟子纷纷激动不已出言相劝,红衣唐渺也含泪愤愤道:“我愿与爹同死,不愿苟且偷生!”
“爹,不要……”唐渺连连摇头,又回头求助帮冲着还在昏睡的李三娘哭喊:“三娘!你怎么还在睡!醒醒啊!救救我爹啊!三娘……三娘!”
眼前人终归是血亲,程如一也心有不忍,艰难的蹦到唐惊弦身边,低声开口道:“唐门主,你明知道就算你自戕,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你这又何苦呢?你听我一言,不如先拖延时间。”
“如一。”唐惊弦轻声唤道,程如一愣了愣下意识应声,谁知唐惊弦却道:“我二弟当年,也是这样被他们害死的吧。”
“我只是听说……嗯。”程如一也不知如何安慰,含糊着应了一句又小声道:“你不必着急,依我看还可以拖……呃!”
话未说完,程如一忽觉头皮发紧!是金玉鸾上手扯着他头发将其拽到了一旁。对方掌中弯刀出鞘更抵在他面皮上。
唐惊弦立时神色紧张不已,金玉鸾看在眼里,垂眸笑吟吟对程如一道:“小美人儿,还没轮到处置你呢,你自己却抢着送死……只是,我真没想到啊,你除了跟那镇抚司的阎王暧昧不清,还跟唐门这老家伙有一腿,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这不要脸皮的程度怕是不及你半分,阁下又何必自谦而捧我。”
面对金玉鸾调息嘲讽,程如一神色嫌恶回敬对方,金玉鸾似是知晓说不过他,直接转而看向唐惊弦:“唐门主,光自裁谢罪可不够,宝藏呢?”
“要不你直接杀吧……”心知没有宝藏的程如一翻了个白眼,唐惊弦终究不忍眼见亲姐姐唯一的血脉被自己连累死去,不由连声阻拦:“别!别伤害他!你们到底要怎样!”
“废话……我只要宝藏。”金玉鸾剜了唐惊弦一眼,转而提着弯刀在程如一眼前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故作叹惋道:“这么漂亮的脸,刮花了就可惜了……不如划开一条口子,灌些水银进去,就能整张脸剥下来,做成面具珍藏了……”
唐惊弦闻言只觉两眼一黑险些向后跌倒,而金玉鸾说这话时,严况似有所感的动了动手指,程如一遭受危机,他意识深处催动自己挑起半分眼睑,四肢也试图动作,无奈却被重重锁链压住,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气还是哽在了胸口。
程如一最后又看了眼严况,随即咬了咬牙道:“可以,但请记得给我安一对眼珠子,我要替自己……还有沈大人、上官先生和唐庄主,日日夜夜的盯着你,看着你……”
程如一话音未落,金玉鸾已然按捺不住性子抬手在程如一侧脸留下一道血痕,程如一先觉皮肉发凉随后才觉出痛来,殷红血水顺颊蜿蜒而下,竟引得应风歌也不由自主凑上前来。
唐惊弦急道:“别动他,他根本不是我唐门中人!”
林江月也怒道:“有本事冲老娘来,欺负一个无辜的书生算什么武林中人!”
金玉鸾不理会其他,只冷哼一声将刀剑抵在程如一下颔便要动手。程如一绝望闭眼之际,耳边却骤来风响……随即一声惨叫响起!
程如一心头猛地收缩,疼痛并未如约而至,睁眼却见金玉鸾跌坐在不远处,掌中弯刀落地手腕被人掰断晃晃荡荡的挂在腕子上,而唐惊弦……竟是挣脱了束缚挡在自己身前。
程如一被唐惊弦扶起,却发觉对方脸色难看,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老东西!你竟然……!”金玉鸾咬牙切齿的骂道,左手同时拾起弯刀便砍,唐惊弦立即推开程如一,自己却闪避不及肩上硬生生挨了一刀。
众人担忧呼喊,唐惊弦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