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淮看着他被朝霞映照的眸子,没有说什么。
在伊塔伦纳与对方的初遇有着特别的意义。
在l城所度过的时光也有着独属它的珍贵。
所有的一切都是灿烂而辉煌的。
不管是拥有了更多能量渐渐被找回的自己,还是他眼中的秦洲晏。
又或者是他们愈发明晰觉得珍重无比的感情。
“秦洲晏。”林郗淮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秦洲晏放下相机,轻声问道:“怎么了?”
“抱一个吧。”
秦洲晏蓦地笑了:“现在允许抱了吗?”
虽是这么说着,却已经朝着他张开手臂,温柔的将人纳入了怀中。
一个带着力度满怀的拥抱。
林郗淮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都说了,线是我来定。”
秦洲晏后退了一点距离,却没有完全松开手,两人离得很近。
林郗淮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听他轻声开口道:
“如果说,你同行的路上多一个人,你会介意吗?”
很耳熟的话,林郗淮想起来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即将在伊塔伦纳分开时,秦洲晏问他的话。
当时他违心的拒绝了。
现在林郗淮却蓦地觉得有些眼热。
“不介意,欢迎至极。”
然后,他听到对方温和的声音融在盛满金色朝阳的清风中:
“那太好了,祝我们返程顺利,一切顺利。”
“真心的。”
林郗淮坐在飞机宽敞的座椅里,觉得有些困乏。
回去的路程太过于遥远,上来后他和秦洲晏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然后又翻了一会儿的杂志。
其实还没有飞多久,只是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注意到他的状态,秦洲晏侧头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林郗淮点了点头,昨天他们看完日出后,也没有做什么。
简单循着之前去过的地方转了转,在外用完午餐后就回了家,然后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
按理来说,应该是有足够休息时间的。
只是夜晚他们坐在沙发上消磨时间的时候,秦洲晏拿出了电吉他弹给他听。
也不弹别的曲子,就是他们在酒馆一起演奏的那首。
秦洲晏尤为喜欢林郗淮独奏的那部分,总是不自觉循环去弹那里。
林郗淮半躺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左手的小拇指并不是一直会用到,可能是个人的习惯,在不用时,相比其他曲着的手指会平直些,显得有些突出。
林郗淮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落在上面。
随着节奏的加快,发力点会更转向手臂,由手臂带动着手腕的动作。
林郗淮当晚就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这首曲子。
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对方袖子向上折起,露出的一截紧实有力的手臂。
腕骨突出,青蓝色的血管由冷白的手背向上延伸。
并不是夸张的喷张,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和力量感。
就是这样的手,能握着他的腰将人死死钳制住,半点挣脱不得。
第二天起床后,秦洲晏一眼就看出了他没睡好。
林郗淮喝着温水,目光却落在对方的身上。
听到秦洲晏的问题后,好一会才开口道:“因为要换环境了,所以没休息好。”
他才不要让这人过于得意。
林郗淮的睡眠还不太稳定,睡不好的时候常有,所以秦洲晏并不怀疑他给出的答案。
现在听到秦洲晏说的话,林郗淮不可遏制的又想起了那一茬。
他侧了一下脑袋,一边将眼罩拉下来一边应道:“那我休息一会儿。”
秦洲晏看了下他的脸,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大面积的皮肤,只露出一点鼻尖和殷红的唇。
他收回目光给人牵了下毛毯,然后才转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林郗淮没有睡很久,一个是对他来说,入睡就不是很简单的事。
他们坐的双人座旁有一道自动门可以关上,留以私人空间,只是还是能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秦洲晏看了下手表:“只睡了半小时,不睡了吗?”
林郗淮轻轻的“嗯”了一声,整个人惫懒的厉害,手也不想动。
还是秦洲晏伸手帮他把眼罩摘了下来,顺手整理了一下他额前的发丝。
林郗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动作。
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有梦到过我吗?”
秦洲晏的手一顿,很快的捕捉到了重点:“梦到我了?”
林郗淮也不心虚,面不改色撒谎道:“嗯,刚刚。”
但不说具体梦到了什么。
秦洲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