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更加棘手,肯定指望不上,只能选择让商户大出血,将缺粮的压力,转移到商户头上。
这一招虽然有点损,也不利于日后对商户的管理,但必须得承认,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
袁师爷转身就去办这件事。
如今城内风声鹤唳,衙差一天十二时辰都在巡逻,人人惶恐不安,哪怕是有钱的商户,也害怕染上瘟病暴毙而亡,不少商户都想举家去别处避一避,但是城门关着,他们出不去。
这些人也想探听县令大人接下来到底是如何安排的,因此,袁师爷一去请人,那些商户二话不说就来了。
衙门的大堂里,坐满了商户,多达六七十个人。
各东家掌柜脸上都蒙了一层纱布……他们也不懂为何要在脸上蒙这个,是看到那些衙役脸上都罩了东西,跟着有样学样。
人到齐之后,袁师爷去书房请沈县令。
他刚走到外头,一衙役就匆匆走过来:“师爷,那个高掌柜,说他招,都招了……”
袁师爷很是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高掌柜是何人。
那个想强行买走穗孺人方子的掌柜,可不就是姓高么,外地人,听到风声专程来平安县,还没开始办事,收购肥皂方子的事情就被他身边的小厮给透出来了……大人派他去查了一下,很简单就查到这个高掌柜来平安县的第一件事,就是强占了一个寡妇……于是,他立马把高掌柜抓起来,扔进了大牢。
这阵子忙着处理流民,就把高掌柜忘到了脑后。
据他所知,这高掌柜还挺有钱,那不如,狠狠宰一笔。
虽然方法有些龌龊卑鄙,但这笔钱用在灾民身上,他袁某人问心无愧!
商户挨宰
沈县令坐在高堂之上。
六七十个商户满满当当坐下,就算是平安县最穷的掌柜,身上也穿着好料子的衣裳。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县衙喝茶。”沈县令有条不紊的开口,目光在众人中转了一圈,慢悠悠道:“王员外最近赚了不少钱吧?”
王员外被点名,立即站起身道:“不多不多,就是养家糊口而已。”
沈县令轻嗤一声:“其他商户月月要交商税,你王员外一文钱都不需要上交,也只能养家糊口?”
员外算是一个末等的官名,富人花钱买来的一个闲职,挂名后就不用再向官府交税了,这官名是王员外几十年前最富的时候花重金捐来的,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这会儿沈县令突然提起这一茬,让王员外内心很是慌张,他不明白县令大人为何提起这件事。
“你当员外也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免了多少商税,本官就不跟你算了。”沈县令喝了一口茶,“如今平安县大难,你作为员外郎,也该承担部分责任,不如这样,你补交三年商税,此事本官会写进帖子上报知府大人,日后你王家如有子孙走科举仕途,此事便是为王家积德,子孙后代会有大福气。”
王员外猛地呆住。
这不就是让他往外掏钱么?
三年的税……让他算一算,王家所有产业一年的收益大概在一万多两银子,一年的税费大概是一千多两银子,三年,那就是三千两银子!
老天爷啊,三千两银子,他得卖多少肥皂才能赚回来。
沈县令的声音沉了一分:“怎么,王员外这是不愿意,看来,你辱没了员外郎这个……”
“不不不,大人,下官愿意!”王员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三天内……哦不,就今天,天黑之前,下官就让人将三千两银子送来。”
他这话一出,周边的所有商户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中间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三千两银子,而王家,交税就能交这么多,难怪所有人都说,王家乃平安县之最。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庆幸。
幸好他们赚的不多,不然,现在挨宰的就成了他们。
这时,沈县令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最前面两个人身上:“周老爷,佘公子,周家贩盐,佘家卖铁,若不是官府保驾护航,这两样生意怕是很难做下去……在平安县危难之际,在官府捉襟见肘之时,你二人,是否也能像王员外这般,慷慨解囊呢?”
周老爷:“……”
佘公子:“……”
在看到王员外被宰之时,他们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但是没想到,这一刀,来的如此之快,他们都还没想好具体出多少银子。
出多了,怕显得自己太肥。
出少了,又怕县令大人不满意。
毕竟他们两家做的这个生意,依仗官府才能存活,得罪了官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王员外心里舒服了,他笑呵呵的喝茶道:“周老爷身上穿的这料子比我还好,周家可不能比王家出钱还少,听闻佘公子夜夜流连怡红楼,挥金如土,想必对县令大人会更加大方。”
周老爷和佘公子,同时朝王员外投去了愤怒的目光。
最后